眼前浮现出种种斑斓色彩,似是锦缎,却又似是花团。′z¨h′a~o-x^s·.?n\e/t`
但却并非其中任何一种。
周围的光线是如此昏暗,仿佛身处什么密室。
“咔嚓”一声,似是什么盖子被打开了。
明亮的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那斑斓的色彩,愈发明亮。
一张人脸出现在头顶。
陆渊瞬间认出来了!
这是那个已然被他吞噬掉了的枯槁老者。
一根手指伸进来,拨弄了他两下,十分不满意地啧啧两声,随即“啪嚓”一声,盖子再次被盖上,重新回归到一片昏暗中。
陆渊顿时遍体生寒!
他明白了,牵丝蛊,就是那枯槁老者所炼制的!
只是交由姒阳所使用罢了。
可是……为什么无论是姒阳还是枯槁老者,都不曾显露出半点儿要用牵丝蛊操纵小皇帝的意思?
陆渊心头疑惑不解,眼前景色再次一变,已然重新归于一片昏暗。
方才那一片斑斓景色,现在全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咔嚓”又是一声揭开盖子的声音,那盖子被掀起来的时候,陆渊终于又看到了一张脸。
却并非是那个枯槁老者。\x~x`s-c~m¢s/.?c·o¨m?
新面孔的主人却也是相似的枯瘦如柴,甚至还要更加枯槁一些,身上仿佛已经完全没了任何水分,动作也格外僵硬。
这个人将手探到陆渊面前,拨弄了一下。
又伸手在整个容器中摸索了一圈,将手收回去,放到面前看了看,又舔了舔,似乎是格外满意的。
大笑一声:“好!这东西好!那陆渊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老老实实的给我当傀儡!”
陆渊心中一凛!
这牵丝蛊,原来竟然是为他而准备的!
目光紧盯着对方,将他容貌完全记下。
对方有一点让他格外在意,就是他身上的衣着。
看着竟然是朝中一品大员的服饰,甚至还是个武官!
陆渊眉峰紧蹙。
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品武官在朝中屈指可数,但陆渊细细思量过去,全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眼前这个枯瘦的邪魔对应的上。
陆渊面色变得极其沉重。
镇北王府乃是朝中大员,和朝中武官无一不是相识已久。
何况大夏朝已然数十年只有北疆狄人侵犯,朝内武官大多世袭承爵而来。
论起来,全都是镇北王府的世交。+w,e′i`q,u?x,s¨._n¢e?t+
但现在,竟然有一个一品武官乃是玄阴阁的人。
陆渊心中仿佛结了千年玄冰,那冰冷之意,几乎将他彻底冻僵。
玄阴阁中,会易容伪装之术的,竟然不止姒阳一人!
朝中已然有一品武官,被玄阴阁以易容伪装之术,替换掉了!
陆渊从牵丝蛊的记忆中挣扎出来,目光已然冰冷一片!
难怪叶二娘总说玄阴阁行事低调,可姒阳在宫中却敢那么明目张胆给小皇帝下牵丝蛊。
而朝中大臣居然会在他来了京都之后才有所反应。
那所谓朝臣,早已不知道有多少被玄阴阁替换了去!
拳头紧握,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发出“咯吱”的声响。
小皇帝见他脸色如此冰冷,还只当是自己身体又出了什么事情。
分明胆战心惊,却还要装出一副格外强势的大人模样:“太傅,可是我身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陆渊目光扫过小皇帝,摇摇头:“不是你身体的问题。”
“是你朝廷的问题。”
这一句话说罢,陆渊也不愿和小皇帝解释太多,只淡淡提醒:“朝中大臣,可能已然不似先帝在时那般可信任了,你自己多注意些。
言罢,召来白泽,腾空而起,也不顾此时尚未到和萧破军约定好的时间,直奔围场而去。
一到围场,血轮眼立刻张开。
全力催动之下,整个围场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全都落入他的眼底。
那草木之中,深夜寒风微拂,晃动着枝叶,竟然别有一番太平景象。
可陆渊的血轮眼从这表面的太平景象之上掠过,果然发现点点红斑!
那不是别的,正是人类鲜血所留下的痕迹!
而这些红斑,果然一路从围场外面延伸到围场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