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住马缰,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他从腰间解下酒囊灌了口酒,才跳下马背。
“赵大憨已经失踪三天了,码头的纤夫说,他走前跟人说要回乡下探亲,但工头却发现他家的铺盖卷都没动过。”
林冬环顾四周,这片区域荒凉破败,杂草丛生,但依稀可以看到不少穿着粗布的老百姓居住在周围。
他翻身下马,踩过一滩未干的水渍。
赵大憨居住的废弃宅院藏在两条窄巷之间,院墙爬满带刺的野蔷薇,剥落的朱漆门板上用炭笔涂鸦着歪歪扭扭的文字。
“十多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荒废后,牙行就把房子低价买来,然后租给无家可归的贫民和劳人。
合租的情况下,价格不算贵,还有院子。对贫民来说,是难得的栖身之所。”
左佑走到门口,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伯迎了上来。
老伯头戴着灰布毡帽,褪色的粗麻短打满是油渍,裤脚高高挽起,露出布满青筋的小腿,脚上是双露趾草鞋。
他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笑起来时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官爷,您二位可算来了。”
“带路。”
左佑这身官服,在城西这片三教九流聚集地,还是很有权威。
老伯颤巍巍地领着他们穿过院子。
院内满地堆积着锈迹斑斑的破铁锅、缺角的陶罐,还有些不知从哪捡来的烂木板。
角落里随意搭着个土灶台,半截烧焦的木柴还在冒着青烟。
几个孩子光着身子,在泥地里玩。
见到有外人,便好奇地盯着林冬和左佑。
“赵大憨住后院,那小子怪得很,平日里都把自己锁屋里,谁靠近就跟谁急。”
老伯用干枯的手指指了指歪斜的月亮门,声音压得很低:
“上个月王瘸子家的娃子好奇,扒着门缝瞧了瞧,结果被他一棍子敲出来,生生打掉两颗门牙!现在整个院子的人,都不敢往那边凑。”
左佑回头对林冬沉声说:
“屋子我看了,没发现什么线索,你眼贼,看你能不能找出什么端倪。若是能抓到赵大憨,说不定能牵出鼎剑阁在京城的其它暗桩。”
哥们,你在开玩笑吗?
你这个金吾卫都看不出线索,我上哪儿给你找线索?
林冬心中这么吐槽,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来到了赵大憨所住屋子的门前。
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入时。
视网膜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灼热感。
几行墨色字迹如灵蛇般蜿蜒浮现,在瞳孔中扭曲成诡谲的纹路:
【触发奇遇:以剑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