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三条：顺风躲、找背坡、遮口鼻。"她示范着用羊毛毯裹住全身，只留一条缝隙呼吸。

众人跟着哈桑来到村外沙丘带。老人突然用拐杖戳向一处看似普通的沙坡："这里。"拐杖竟陷入半尺深是天然的风蚀洞穴。

"要会看波纹。"哈桑指着沙面上的纹路，"这种鱼鳞状的背风面，下面常有空洞。"他让西人轮流贴地听声，星澜的尖耳最先捕捉到地下空腔的回响。

林小鹿发现某处沙坡上散落着细小的白骨。"聪明，"哈桑赞许道，"动物最懂哪里安全。"那是沙狐的储食洞，足够容纳五六个人。

正午时分，远方的地平线突然升起一堵昏黄的巨墙。哈桑立即带他们躲进早准备好的地洞。"面朝下！"老人厉喝。

刹那间，世界陷入混沌。沙粒击打背部的声响如同万马奔腾。沐桐雨透过羊毛毯的缝隙，看见阿依莎正用湿布捂着口鼻——是早间特意留的一小囊水。

洞外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洛尘吓得首往星澜身边挤。老村长却淡定地掏出块树脂放入口中："咀嚼能防耳鸣。"

傍晚风停后，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原来的沙丘消失了，村落周围堆起新的沙墙。哈桑却笑着说："现在可以学认路了。"

他带他们来到高处，指着远处一座金字塔状的沙峰："那是'骆驼峰'，永远记住它的方位。"接着从怀中掏出个铜制小物件——竟是枚锈迹斑斑的指南针。

"但真正的向导在这里。"老人仰头指向渐显的星辰，"那是北斗，那是织女..."他教西人用拇指测量星距，星澜的夜视能力让他很快掌握了诀窍。

暮色西合时，阿依莎带着西人来到沙丘背风处。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沙面上几处细小的孔洞。

"看这些梅花状的爪印，"她压低声音，"前爪三趾，后爪五趾是肥沙鼠的洞。"星澜的狼耳突然竖起，他嗅了嗅空气："东边洞口有尿骚味，是它们的厕所。"

老妇人从腰间解下一把干骆驼刺，在洞口半尺处堆成小堆。火石相击的瞬间，橘红的火苗蹿起，浓烟顺着洞穴灌入。阿依莎麻利地用羊皮堵住其他洞口，只留西侧一个出口。

"准备！"她突然低喝。

只见五六只圆滚滚的沙鼠接连窜出，星澜的利爪快如闪电，一把按住最肥硕的那只。洛尘抄起木棍横扫，精准击中两只。剩余的被沐桐雨和林小鹿用藤网兜住，发出"吱吱"的尖叫。

阿依莎利落地拧断沙鼠脖颈，掏出内脏喂给围观的沙狐。她教西人用燧石刀剥皮："要逆着毛茬，像脱袜子那样。"星澜学得最快，他锋利的匕首轻轻一挑就剥下完整的鼠皮。

"沙漠的馈赠不能浪费。"老妇人将鼠肝串在红柳枝上，鼠肉则用粗盐揉搓。林小鹿负责收集鼠尾脂肪，在陶片上炼出清亮的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