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沐桐雨突然冲进服装区指着里面的衣服，"香奶奶限量款！"

孟清寒忍不住笑出声。这笑声在死寂的超市里显得格外清脆。

"这尺码适合五岁左右。"星澜用钢筋挑起一件童装，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像寻宝一样翻遍每个角落： 家居区的毛毯可以御寒，文具区的打火机和固体胶能当燃料，化妆品区的酒精棉片是珍贵的消毒用品。

最珍贵的发现是在员工休息室整整一箱没开封的泡面，以及两袋真空包装的卤牛肉。沐桐雨刚把泡面装进背包，超市深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生鲜区的冰柜后面，躲着五个大学生。

"我们不是强盗！"戴眼镜的女生举起双手，声音发抖，"只是来拿卫生巾……"

她的同伴们抱着几包苏菲和止痛药，脸上全是冻伤的痕迹。星澜注意到他们背包拉链开了

"医学院的？"孟清寒捡起地上的解剖学课本。

眼镜女生小声的说道："附属医院的实习生……下大雪的时候我们正在值夜班……"

他们中最年长的男生展示着背包里的抗生素："这些能救很多人。"

回程时吉普车多了五个乘客。医学生们挤在后座，怀里紧紧抱着那箱药品。萧逸飞把刚才收集到的“香奶奶童装"分给女生们当围巾，换来几声久违的笑声。

小区愿意过来的幸存者都来了，老人们用捡来的木板生火，年轻力壮的负责分发物资。医学生们正在检查每个人的冻伤。

沐桐雨看到医学生们自己手上还有冻伤却小心翼翼的帮孩子们擦仅剩的药……

暮色西合时，别墅区的壁炉终于燃起了温暖的火焰。沐桐雨看着跳动的火舌，发呆

"开饭了！"萧逸飞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正用铁锅搅拌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泡面！里面混着罐头肉、脱水蔬菜和他们刚找到的几颗土豆。

食物的香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诱人。三十八个人围坐在大厅里，眼睛都盯着那口锅。沐桐雨注意到那个给她玩具车的小男孩正偷偷咽口水，却懂事地让老人先领餐。

"每人一碗，慢慢来。"张明远维持着秩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孩子们多分点肉。"

当第一勺热汤滑入喉咙时，大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沐桐雨看见那位白发老人的眼泪首接掉进了碗里，

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颤抖着手，小心地把肉碾碎喂给孩子，几个年轻人背过身去，肩膀微微抽动。

"这是...这是我一个月来吃的第一顿热饭。"戴眼镜的医学生声音哽咽，"在医院值班室，我们只能啃压缩饼干..."

萧逸飞，默默把自己的那份里面的肉夹给旁边骨瘦如柴的老人。

"敬活着。"星澜突然举起矿泉水瓶。

大家的瓶子在暮色中相碰。

末日会放大恶意，也会让最微小的善意熠熠生辉

孟清寒轻轻碰了碰沐桐雨的手肘，递给她半块巧克力。

"给那个孩子。"她低声说，目光指向角落里安静玩着玩具车的小男孩。

饭后，张明远开始组织分配住处。别墅有三层，八个卧室，显然不够所有人舒适地居住。

"老人、孕妇和孩子睡卧室。"他宣布道，没人提出异议，"年轻人睡客厅和书房。守夜的人轮班。"

沐桐雨注意到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交换着眼神，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青年不情愿地嘟囔："凭什么我们要睡地板..."

"就凭这些毯子是人家带回来的。"张明远冷冷地打断他，跛着腿走到黄发青年面前，"有意见？"

黄发青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星澜赞赏地看了张明远一眼，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有种天然的领袖气质。

夜深人静时，沐桐雨靠在壁炉边的沙发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她看到：

那位失去孙子的老奶奶终于松开紧握的照片，在睡梦中露出微笑；

几个年轻人自发组成守夜小队，轻手轻脚地巡视每个房间

张明远坐在楼梯口，借着火光擦拭他那把改装扳手，眼神看向楼上想到女儿，眼神变得柔和。

孟清寒悄悄凑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水："想什么呢？"

"我在想，"沐桐雨接过水杯，"人性真是奇怪的东西。"

星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绝境会撕掉所有伪装。"他的目光扫过熟睡的人群，"有人选择守护，有人选择掠夺。"

萧逸飞从二楼走下来，手里拿着几件干净的衣服："我在主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