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发出咯咯的轻响。·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谁……”
“苏雅。”她报出自己的名字,声音依旧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那双空洞的眼睛首勾勾地锁住我,“舞蹈社,毕业演出。”她顿了顿,苍白的脸上似乎想努力挤出一个表示友好的弧度,但肌肉只是僵硬地牵动了一下,显得更加诡异,“需要观众。”
舞蹈社?毕业演出?在这死寂得连鬼影都没有的深夜教学楼?
荒谬感和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我几乎是本能地摇头,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激起一阵透骨的凉意:“不……不用了!我……我找东西,找到了就走!”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j!i.n-g?w+u\x¢s-.^c′o′m/
“就在前面。”苏雅仿佛没听见我的拒绝,或者根本不在意。她抬起一只裹在红色高跟鞋里的脚,朝走廊更深处的黑暗方向,极其缓慢地指了一下。那个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很快就好。等你很久了。”最后那句轻飘飘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黏腻感,像冰冷的蛛丝缠绕过来。
等你很久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恐惧终于压垮了理智,我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转身就想朝楼梯口狂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丫头!趴下!!!”
一声炸雷般的暴吼,裹挟着巨大的惊恐,猛地在我身后响起!
是保安老陈!他不知何时竟出现在走廊另一头的楼梯口,手里那支强力手电筒射出的光柱像一柄灼热的光剑,瞬间劈开浓稠的黑暗,刺得人睁不开眼。^1^5~1/t/x/t`.~c?o^m+光柱剧烈地晃动着,死死锁定在我——以及我身后那个红鞋女孩的位置。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在老陈那声撕心裂肺的“趴下”响起的同时,我几乎是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猛地向前扑倒!
身体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疼痛。
“快跑!!!”老陈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嘶哑,几乎变了调,“别回头!往我这儿跑!舞蹈社……舞蹈社三年前就烧没了!一个都没活下来!”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舞蹈社……烧没了?三年前?一个都没活下来?
那……那我身后这个自称苏雅的……是什么?!
巨大的惊骇和无法理解的混乱瞬间攫住了我。趴在地上的短暂几秒,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保安老陈那破了音的嘶吼还在走廊里嗡嗡回荡,像垂死的野兽在嚎叫。舞蹈社……烧没了……一个都没活下来……
苏雅?她明明就在我身后!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不规则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濒临崩溃的神经。强烈的、扭曲的、无法抑制的好奇心,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我的理智。不能回头……老陈吼着不能回头……
但万一……万一是老陈看错了呢?万一只是巧合?
这个微弱的、自欺欺人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最后一点摇曳的烛火,微弱得可怜,却顽固地燃烧着。
身体比思维更先背叛了警告。我的脖子,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向后拧去。视线,艰难地向上抬起——她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