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冷…血…在流…身体…没知觉了…”** 笔迹越来越淡,越来越飘忽。`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
最后几行,几乎难以辨认,只有断断续续的词语:
“晓…妹妹…对不起…”
“恨…”
“好…黑…”
李锐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笔记本几乎拿捏不住。林晚坠崖后,竟然清醒了那么久!她听到了他们的争论,听到了他们决定放弃救援,听到了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她在冰冷的雨里,在剧痛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中,一点点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不…不可能…”赵明凑过来看到内容,失神地喃喃,“救援队说…说那种高度…应该当场就…”
“是怨气!”陈薇突然尖叫起来,眼神疯狂,“是她的怨气!她死得不甘心!她恨我们!她要我们一个个都死!”她指着笔记最后那个模糊的“恨”字,歇斯底里,“张子航己经死了!下一个是我!是我!她恨我!当时我离她最近!是我第一个松手的!”
“闭嘴!”李锐猛地将笔记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他双眼赤红,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一本破本子!死人写的胡话!能证明什么?张子航是意外!意外!懂吗!”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赵明和陈薇惊恐万状的脸,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恐惧的催化下迅速成型。.E-Z~晓\说+旺* ?追*蕞·欣_蟑*結·^微\趣\小^说~ _首^发-
“烧了它!”李锐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毁灭证据般的狠绝,“把这鬼东西烧了!烧干净!她就算真变成鬼,没了这念想的东西,她也找不到我们!”
赵明还在犹豫,陈薇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烧!快烧!烧了它就结束了!”她语无伦次地喊着。
李锐不再废话,一把抓过林晚的日记本。那深蓝色的硬壳封面冰冷刺骨,仿佛吸饱了崖底的寒气。他粗暴地撕下最后那几页浸染着绝望与控诉的纸张,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平时用来点蚊香的廉价金属打火机。
“嚓…嚓嚓…”打火轮摩擦,微弱的火苗在惨白的灯光下跳动,显得那么脆弱无力。李锐将那几页皱巴巴的、沾着褐色污迹的纸凑近火苗。纸页边缘瞬间蜷曲、焦黑,橘黄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上去,迅速蔓延。
纸张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变黑、化为灰烬,一股混合着焦糊和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陈薇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焰,嘴唇无声地翕动,像是在祈祷。赵明脸色灰败,眼神空洞。
就在最后一片燃烧的纸页即将化为飞灰,火光最明亮也最妖异的那一刹那——
“嘻嘻…嘻嘻嘻…”
一阵尖利、扭曲、非人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他们耳边炸响!那笑声冰冷、怨毒,充满了无尽的嘲弄和快意,根本不像人类喉咙能发出的声音!它仿佛来自西面八方,又像是首接从他们燃烧的骨髓里钻出来!李锐手一抖,燃烧的纸灰带着火星簌簌落下。
“你们以为…”一个极度怨毒、仿佛无数冰棱摩擦的声音,紧随着笑声,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他们的耳膜,“…那晚,只有我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