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楠站在阳台上，手指紧紧攥着栏杆，指节泛白。*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七楼的高度让夜风更加凛冽，吹乱了她齐肩的黑发。楼下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刺得她眼睛发疼。

"我不是故意的..."许晓楠喃喃自语，声音被警笛声淹没。

三小时前，她和林雨晴就是在这个阳台上发生了那场致命的争吵。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林雨晴的声音在许晓楠脑海中回响，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仿佛还在眼前，"不就是升职加薪了吗？用得着天天在我们面前炫耀？"

许晓楠记得自己当时如何反驳："我从来没有炫耀！是你自己心理扭曲，见不得别人好！"

争吵逐渐升级，从工作到大学时的旧怨，再到合租后的种种琐事。·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最后林雨晴扬起手，许晓楠本能地推了她一把——就那么轻轻的一下。

林雨晴向后踉跄几步，撞上松动的阳台栏杆。许晓楠永远忘不了她坠落时脸上震惊的表情，还有那声短促的尖叫。

"许小姐？"一个男警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我们需要你再去警局做个详细笔录。"

许晓楠木然点头，目光扫过客厅。沈悦蜷缩在沙发一角，脸色惨白，双手抱膝不停地发抖。￠s_o?k~a·n_s_h+u¨./c¨o-m′作为她们大学时代起就形影不离的三人组成员，沈悦目睹了整个事件。

"悦悦..."许晓楠想走过去安慰她，却被警员拦住。

"现在不行，许小姐。你们都需要单独做笔录。"

许晓楠被带离公寓时，最后看了一眼阳台。栏杆断裂处像一张狰狞的嘴，吞噬了她最好的朋友。

三天后，林雨晴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举行。许晓楠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墓碑前，雨水混着泪水流下面颊。林雨晴的父母哭得几乎昏厥，而许晓楠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沈悦撑着一把黑伞，轻轻搂住许晓楠的肩膀，"是意外，谁都知道那栏杆早就松了。"

许晓楠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打断。她猛地转头，似乎看到墓碑后面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长发披肩，穿着林雨晴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但当她眨眨眼，那里只有被雨水打湿的墓碑。"怎么了？"沈悦问。

"没什么..."许晓楠摇摇头，"可能是太累了。"

回到公寓后，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许晓楠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她和两个好友合租了两年的地方。墙上的照片里，三个女孩笑容灿烂，林雨晴站在中间，一手搂着一个朋友。

"我们应该把这些收起来。"沈悦说着，开始取下照片，"看着太难受了。"

许晓楠没有反对。她走向冰箱想拿瓶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昨天才买的牛奶、水果和速食全都不见了。

"悦悦，你清空冰箱了？"

沈悦从卧室探出头："没有啊，怎么了？"

"食物都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沈悦走过来检查冰箱，困惑地皱起眉："奇怪...我昨晚还喝了牛奶。"

许晓楠关上冰箱门，突然注意到门上的便利贴——那是林雨晴的字迹，写着"记得买牛奶"，旁边还画了个笑脸。许晓楠记得很清楚，这张便利贴是林雨晴死前一天贴上去的，她亲手撕下来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