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刚刚敲过两点，李强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出租车停在路边。~x+i_a.o^s￠h￠u^o/c,m-s?.*n.e￠t′他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夜班的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但他还得再坚持几个小时。

"老张，今天怎么样？"李强对着刚下车的同事喊道。

"别提了，"老张摇摇头，把交接单递给他，"一晚上净是些醉鬼，吐了我后座两次。你小子小心点，这大半夜的，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李强笑了笑："得了吧，我开夜车三年了，什么没见过。"

老张神秘兮兮地凑近："听说昨晚老王拉了个客人，到地方一看，后座根本没人，就一堆纸灰..."

"少来这套，"李强打断他，"赶紧回家睡觉吧，别在这儿吓唬人。\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

老张嘿嘿笑着走了。李强掐灭烟头，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准备开始他的夜班。城市的夜晚并不安静，但对出租车司机来说，这个时间段的客人己经少了很多，大多是夜归的醉汉或是赶夜班的工人。

李强打开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一首老歌。他跟着哼了几句，慢慢驶入夜色中。前两个小时几乎没什么生意，只拉了两三个短途客人。凌晨三点半，他把车停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买了瓶红牛和一条巧克力。

"这么晚还跑车啊？"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打着哈欠问道。

"嗯，夜班。"李强简短地回答，他注意到女孩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护身符。^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女孩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解释道："我妈给的，说是防...防不好的东西。"她突然压低声音，"师傅，你晚上开车小心点，听说这段时间..."

"听说什么？"李强接过找零。

"没什么，"女孩摇摇头，"就是...别随便接那些站在路边不招手的客人。"

李强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头离开了。回到车上，他喝了几口红牛，感觉精神稍微好了些。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站在路灯下，一动不动，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招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李强犹豫了一下，想起便利店女孩的话。但生意就是生意，他按了下喇叭，慢慢把车开了过去。

"要打车吗？"他摇下车窗问道。

女人缓缓抬起头，李强这才看清她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眼睛大而空洞，嘴唇却异常红艳，像是抹了血。

"去南山火葬场。"女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李强浑身一颤。

"火葬场？这大半夜的..."李强本能地感到不安，"那边早就关门了啊。"

"我家人今晚守灵。"女人的眼睛首视着他，李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车门锁。

女人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奇怪的是，李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关门的声响，没有衣服摩擦的动静，甚至没有呼吸声。车内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

"麻烦把空调关小点。"李强说着，伸手去调空调旋钮，却发现空调根本没开。

他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后座的乘客。女人正首挺挺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前方。路灯的光偶尔扫过车内，却照不清她的脸，仿佛有什么东西挡在那里。

"这么晚还工作？"女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啊，是啊，夜班司机嘛。"李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您...家人去世了？"

"嗯，车祸。"女人的回答简短而冰冷，"开快点，我怕赶不上。"

李强踩下油门，车子加速驶向郊外。南山火葬场在城郊的山脚下，白天去的人都不多，更别说这深更半夜了。道路越来越偏僻，路灯渐渐消失，只有车灯照亮前方一小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