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太阳当空照,像是在嘲笑邢烟的自作聪明似的。/r+u\w!e+n¢.·n+e,t′
宝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筹谋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场雨。
“小主,这可怎么办啊?不下雨,咱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邢烟坐在窗前,看着蔚蓝的天空白云轻飘,她神色淡定自若。
雨,是能氤氲成一种氛围,尤其是傍晚的雨。
天色将暗未暗,细细密密的雨从天而降,莫名就抚慰了人心的浮躁。
她原本计划,在这样一个被细雨笼罩的黄昏,与穆玄澈邂逅在御花园。
留给他一个唯美的背影,在他心里种下一个锚点。
但天公不作美。
邢烟并不是一个轻易气馁的人。
“不做,怎么知道做不了?”
她换了一套乳白色拖地长裙,裙摆层层叠叠,仿若绽放的樱花。晚间有风,她特意搭上一条紫色披肩,边缘处银色丝线闪烁着点点微光。
如瀑长发披散肩头,单起一束挽成发髻,配一支白玉兰发簪。面上薄施脂粉,亭亭玉立,仿若出水芙蓉。
“小主,您打算怎么做?”
宝珠陪着邢烟来到御花园,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御花园空寂无人。
邢烟放眼四望,二月末的御花园,春寒料峭。万物刚从冬日苏醒,湖边的老柳树还没冒出嫩芽。
这里没什么景色可赏。
这个时刻,与穆玄澈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遇,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属于刻意为之。¢v!7`x`s-w′.+c,o?m/
弱者喜欢抱怨环境,只有强者才会懂得创造条件。
“嘘——”
邢烟耳力十足,突然听到了草丛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鸟叫声。
“你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只幼鸟。”邢烟吩咐道。
宝珠领命,赶紧前去查看,果真在草堆里看到了那只惊慌的雏鸟。
她很小,毛茸茸的,可爱至极。
“这么小,它肯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宝珠将她抓起来,捧在手心里。
她抬头朝不远处的大树望去,企图寻找到鸟巢。
暮色已起,光线不算明亮,大树很高,不仔细看,很难看清。
邢烟这人不光耳力好,视力也很不错。
她在几米之外的地方朝上看,一眼便看到树桠处有个鸟巢。
“在那儿。”
她伸手指了指鸟巢的方向。
宝珠立刻请缨,“小主,我上树把它放回去吧。不然,它肯定活不了。”
宝珠有功夫在身,上树这种小事,难不住她。
“我来。”
就在宝珠要摩拳擦掌爬树时,邢烟将雏鸟放置到披风的帽子里,她抱着树干,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蹭蹭蹭地就上了树。
在山里长大的那些时光,于她而言不只有苦难,她炼就了不少生存的技能。
爬树就是其中一项。
宝珠立在树下,惊得下巴都合不上,“小主,您慢点!”
她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邢烟,做好了要为她保驾护航的准备。·y,p/x?s+w\.,n\e_t~
那棵树真高啊。
邢烟将雏鸟放入鸟巢里,那里面还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小东西。
她坐在树桠的地方,伸出手指逗弄着它们,目光却看向了更远处的养心殿。
站得高,看得远。
她看到一群穿着朝服的人从养心殿走了出来。
却不见那抹明亮的黄。
养心殿。
穆玄澈刚打发走几位议事大臣。
北庆与蛮夷因边境线的纷争又起了战事,朝廷刚拨了十万军马连夜奔赴边境,战事凶险,伤亡惨烈。
这一战打得艰辛,胜算不大。
打不赢,就要坐下来谈,如何谈?总得提前有个方案。
臣子们各抒己见,穆玄澈听了,却只觉得更忧心。
他没胃口,晚膳也不想吃。
刚走到窗口极目远眺,竟意外发现远处的树上有一抹白,在深沉的暮色里,是那么的扎眼。
“赵德允,你看看,那是什么?”
穆玄澈伸手指向邢烟的方向,他拧着两道剑眉,依稀可见似乎是一个人。
赵德允伸手在额前搭起一个凉棚,眯缝着眼看过去,老眼昏花,啥都没看清。
“皇上,奴才这就让人过去瞧瞧。”他说着,立刻打发小太监过去看个究竟。
可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