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当差......"
苏若苕慢悠悠首起身子,指尖戳了戳被茶水浸皱的账册:"赵叔这手'借送茶行窃',比我那套'装睡诱敌'可差远了。"她晃了晃从袖中摸出的信——和老赵手里那封一模一样,"你拿的是假的,真的......"她打开书案最下层暗格,取出封用红绳系着的信,墨迹里浸着淡淡松烟墨香,"在这儿呢。"
顾砚之接过信,指腹抚过封口的朱砂印:"比那些假货重要得多。"他瞥了眼瘫在地上的老赵,对暗卫使了个眼色,"先带下去,审清楚二夫人还交代了什么。"
苏若苕望着暗卫拖走老赵的背影,嘴角慢慢翘成小月牙。
她捡起地上那封假信,对着光看,就见纸背用米汤画着朵并蒂莲——和前日妆台暗格里的帕子绣法分毫不差。
"看来我这世子妃的身份,还真有人不欢迎。"她把假信揉成团,扔进炭盆,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她眼波发亮,"不过......"她转头看向顾砚之,后者正替她把歪了的珍珠簪扶正,"该换我们出手了。"
暮色漫进窗户时,苏若苕站在栖云阁廊下,望着工匠们收工后留下的工具堆。
她踢了踢脚边的卷尺,突然弯腰捡起块青砖——和密室里弹出的那块纹路一模一样。
"明日......"她对着晚风轻声道,声音里裹着蜜里调油的甜,"该把这院子重新拾掇拾掇了。"
月亮爬上东墙时,顾砚之的马车停在苏府角门外。
他掀开车帘,就见苏若苕扒着门缝朝他挥手,发顶的珍珠簪在月光下闪着暖光——像极了她藏在暗格里的那封真信,虽旧,却暖得能焐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