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城墙被撞击的颤抖,而是整个世界的根基在脚下猛烈地向上拱起。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一股沛然莫御的、来自大地深处的狂暴力量,猛然爆发。
以埋藏黑火药的地点为中心,白帝城前方那片被兽群鲜血浸透、尸体堆积如山的大地,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向上拱起、撕裂。
刺目的白光。
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炽烈百倍的白光,毫无征兆地炸开。
瞬间吞噬了血月投下的所有暗红,将天地万物都灼烧成一片惨白。
紧随其后的,是一团巨大无朋的、翻滚升腾的赤红火球。
它像一个从地狱最深处挣脱出来的愤怒太阳,带着毁灭一切的温度和光芒,轰然膨胀。
那声音超越了听觉的极限,仿佛是整个天空在耳边崩塌。
声音不再是声音,而是化作实质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胸膛和耳膜上。
城墙上无数战士被这纯粹的力量掀翻在地,耳鼻中瞬间溢出鲜血。
白晓只觉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身体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拍在身后的石墙上,喉头一甜,一股腥热涌了上来。
那升腾的火焰和浓烟,瞬间吞噬了爆炸中心方圆百丈内的一切。+k\k^x′s?w~.-o/r?g\
数以百计的凶兽,连同它们脚下的岩石和泥土,在绝对的高温和冲击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接汽化。
稍远些的,被冲击波撕成碎片,化为漫天血雨和燃烧的残骸,如同被巨人挥动的扫帚狠狠扫飞出去。
爆炸点瞬间被清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焦黑的、边缘流淌着熔融岩石的深坑。
浓烟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和血肉焦糊的恶臭,形成一朵巨大的、翻滚不息的蘑菇云,直冲血色的苍穹。
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碎石簌簌滚落的声音和远处零星野兽垂死的哀鸣。
所有人都被这毁天灭地的景象彻底震撼。
放眼望去。原野独留莽莽,到处都是模糊烧焦的尸体,还有十几头花豹拖曳着火焰飞奔。
哀嚎得叫喊此起彼伏。
可白晓并没有放松下来,大地震颤起来,远处隐约有巨物奔腾。
宛若山体,牛身,蛇尾,是凶兽斐。
蜚的脚步碾过大地。
那不是行走,是山脉在移动。
每一次巨爪落下,大地便发出沉闷如垂死巨兽的呻吟,城墙上堆积的碎石簌簌滚落。
早已遍布裂痕的墙体呻吟着,几处薄弱的地方,巨石轰然崩落,扬起漫天尘土。·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它庞大的身躯遮蔽了半边血红的天空,熔岩巨眼冷漠地扫视着脚下这片被死亡浸透的土地。
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因灼热而扭曲。
白晓感到喉咙里堵满了滚烫的沙砾。
他眼睁睁看着那覆盖着玄铁般甲壳的头颅微微扬起,熔岩巨眼下方,一道如同深渊裂谷般的口器缓缓张开。
没有声音。
只有一片刺目的、粘稠如液态火焰的赤红光芒在那口器深处疯狂汇聚、压缩,将蜚巨大的头颅内部映照得如同地狱熔炉。
空气被瞬间抽干,带着硫磺与岩石融化的焦糊恶臭,形成灼热的风压,狠狠刮过城墙,吹得人站立不稳,皮肤刺痛。
“躲——”
白晓的嘶吼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
轰!!!
一道直径超过十丈的熔岩火柱,如同愤怒的龙神从地心深处喷涌而出,带着焚尽八荒的毁灭气息,瞬间撕裂了空气。
它并非直射城墙,而是横扫。
如同天神挥舞的火焰巨鞭,狠狠抽打在白帝城左侧一段依山而建的城墙上。
接触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声。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岩石被瞬间加热至极限然后汽化的“滋滋”声。
历经无数代人打磨堆砌的巨石,在这纯粹的高温洪流面前,脆弱得像投入熔炉的雪块。
墙体瞬间变得通红、软化、继而熔融。
被火柱直接扫中的一段,连同后面依托的山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咬掉了一大块,无声无息地消失。
留下一个边缘流淌着暗红色岩浆的巨大豁口。
滚烫的岩浆和融化的岩石如同瀑布般沿着豁口边缘流淌下来,点燃了下方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焦糊的恶臭和蒸腾的白烟弥漫开来,伴随着零星未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