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太上皇缓缓抬头;
"呼......"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殿内回荡,仿佛要将一生的遗憾都吐尽。
"天戈......"太上皇的声音轻若游丝,"你说......百年之后,后世子孙会如何看待孤这个......不成器的皇帝?"
贾玌眸光微动,却不首接作答:"上皇可知,臣在辽东时,曾见过一种奇特的松柏?"
"哦?"太上皇微微侧目。
"此松生于绝壁,百年不过数尺之高,却能在风雪中屹立千年。"贾玌缓缓道,"当地边民唤它作'铁骨松',说它越是年深日久,根须便越是深入岩缝。"
太上皇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你是说......"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贾玌轻声道,"上皇在位二十载,虽历经动荡,却也如这铁骨松般,在乱世中扎下根基。"
说到这,贾玌一时之间也有些沉默,望着眼前形同枯槁之人,终是再昧着良心说了些好话:
"至于后人如何评说......"他目光投向窗外风雪,思量一下又道,"便要看这铁骨松,曾为多少行人遮过风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