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呢?”
韦贵妃和阴妃同时看向他:“许侍郎的意思是…?”
许敬宗阴阴一笑,手指点在那份清单上:
“粮秣调度,数目庞大,其中可做的文章太多了。比如…以次充好?比如…虚报损耗?再比如…延误军机?”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诱惑,“前线战事吃紧,朔州军民嗷嗷待哺。
若此时,运往前线最重要的军粮出了问题…比如,本该是救命的精粮,变成了霉烂的陈粮,甚至掺杂了砂石泥土…导致朔州军民怨声载道,甚至…引发小规模的哗变…娘娘们想想,陛下震怒之下,这负责统筹调拨、一手经办的曹婉儿,还能独善其身吗?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后方却因‘他心爱之人’的‘失职’而军心动摇…这后果,啧啧…”
韦贵妃和阴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曹婉儿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景象。
“可是…”阴妃还是有些犹豫,“粮草押运,沿途皆有记录,查验严格…如何能动手脚?”
“娘娘放心。”许敬宗胸有成竹,“负责最后一段押运入太仓的,是臣的一个远房侄儿,在司农寺当差。太仓令手下,也有我们的人。只需在入库前的最后一刻,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其中几车…待粮车发往朔州,途中‘损耗’一点,或者到了朔州开仓验粮时才发现问题…那时,木已成舟!至于证据…指向曹婉儿调度失误、监管不严即可。前线催粮甚急,她必然心急火燎,这‘疏忽’便显得合情合理。至于具体经手人…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棋子。
“好!此计甚妙!”韦贵妃拍案而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恶毒,“就依许侍郎之计!务必让那小贱人永世不得翻身!事成之后,本宫与阴妃妹妹,定不会忘了许侍郎的大功!”
“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许敬宗深深一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狞笑。一场针对曹婉儿的毒网,悄然在长安城最阴暗的角落张开。
最后一批来自陇右的三万石军粮如期抵达。庞大的粮车队伍在太仓外排成长龙。太仓令带着属官,在曹婉儿派遣的内侍监(由张德临时协助)和押运官的监督下,开始紧张而有序的入库清点。
一切似乎按部就班。负责最后几车粮草入库的小吏,正是许敬宗的那个远房侄儿——许三。
他眼神飘忽,手心微微出汗,趁人不备,对着远处阴影里一个穿着司农寺杂役服色的人使了个眼色。
入库进行到尾声。?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许三负责的那几辆粮车被引入一个相对偏僻的仓廒。
就在搬运工卸下粮袋,准备堆码时,许三假意指挥,身体却巧妙地遮挡住监督内侍的视线。
那个司农寺的“杂役”迅速靠近,动作麻利地撬开几个粮袋的缝线,将事先准备好的、掺杂了大量霉变米和砂石的劣质粮,飞快地倒了进去,又迅速将袋口恢复原状!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快得令人难以察觉。
“好了,就堆这里!”许三强作镇定地喊道,心跳如擂鼓。他瞥了一眼那几个被动过手脚的粮袋,它们很快被淹没在堆积如山的粮垛之中,再也难以分辨。
李世民眉头紧锁,正听着兵部尚书关于前线最新战况的奏报。
当听到承烨血战朔州,击退突厥前锋,并疑似发现邪魔踪迹时,他眼中既有作为父亲的担忧,更有作为帝王的决断。
“承烨…做得很好!”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骄傲,“传旨!加派禁军精锐三千,携强弓硬弩、火油、破邪符箓,星夜兼程驰援朔州!告诉李崇山,给朕守好门户!若有差池,提头来见!还有,婉儿统筹的后勤,务必全力保障,不得有误!”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应诺。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曹婉儿的努力,陛下是看在眼里的。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喧哗和哭喊声。
“陛下!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陛下!”只见太仓令连滚爬爬地冲进大殿,官帽歪斜,老泪纵横,扑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嚎。
紧接着,许敬宗一脸“沉痛”和“震惊”地出列,拱手急声道:
“陛下!出大事了!刚刚接到朔州八百里加急密报!我军押运的最后一批军粮抵达后,开仓验粮,竟发现其中混有大量霉变陈粮和砂石!朔州军民群情激愤,几近哗变!守备李崇山大人弹压艰难,军心浮动啊陛下!而负责此次粮秣统筹调拨的…正是掖庭宫曹婉儿!”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什么?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