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无人的宫道上,安陵容看着和她入宫时一般的天空,心中感叹着人生易变,此事她虽也推波助澜了一番,可真正让两人决裂的,还是人心。/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甄嬛自入宫以来,遭遇多番挫折,她再没了先前一帆风顺下的从容,沈眉庄也是同样,她如今没了太后作为退路,又不愿再侍奉皇上。
家族的期望和自身的心死无法平衡,她就只能死死抓住甄嬛,但她又太过天真了些,眼中见不得一丝的阴霾。
又或者说,她不是眼中揉不得沙子,而是不能忍受她付出一切去珍惜的情谊,在甄嬛那悄然的烂掉了,不再纯粹。
这才是她们二人决裂的原因,至于温实初,不过就是个导火索罢了。以浣碧为引,将甄嬛和沈眉庄之间的矛盾彻底点燃,安陵容还真要谢谢浣碧的那张嘴。
她是被浣碧针对过的,自然明白那种难受,偏偏甄嬛碍于浣碧的身世,注定不会和沈眉庄坦诚。
坦荡,这两个字说的容易,可又哪那么简单,在这深宫之中浸泡过,谁还能全心全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人?
或许上一世的甄嬛和沈眉庄可以,可这一次摆在两人面前的不是沈眉庄可有可无的皇上的恩宠,而是该如何活下去。
两人如今都没有子嗣,经历过被贬之后,甄嬛对皇上的恩宠也不再是那种信手拈来的姿态,沈眉庄无权无宠无靠山,诚然,她还有家世。·x\w+b^s-z\.?c`o,m/
可安陵容不信,沈家培养沈眉庄进宫,没有一丝一毫的期望,沈眉庄的清高大方是沈家用金银地位砸出来的,如今没了太后当靠山,沈眉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惶恐。
“娘娘,到了。”春迟的声音打断了安陵容的思绪,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己经在承乾宫门口了。承乾宫和景仁宫离的近,就算安陵容走的慢些,也没耗费太多时间。
安陵容将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按下,如今沈眉庄和甄嬛的姐妹情谊是不复存在了,可这宫中总是要生存的,指不定哪一日两人就因为要报团取暖又聚在一起了呢?
她只是想试试两人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厚,如今发现这个情谊在现实面前也不过如此,安陵容就将这些扔在了一边。
九月初九,皇上在景山设宴,宴请群臣登高赏景,避灾祈福,贵人以上的几位妃嫔也在受邀之列。
妃嫔则由皇后带领登山祈福,两边虽然都在景山,可并不在一处,皇上也要来得晚一些,安陵容今日特意没穿花盆底,将两个孩子安顿好之后,便踏上了前往宴会的轿辇。
安陵容到时,远远便见了富察仪欣在摆弄着手中的茱萸,眼光正在乱飘,等见了安陵容,立刻就站起身来,拉着安陵容去了一边。
皇后将宴会办的很是朴素,好在入秋的景山景色很是不错,刚刚富察仪欣来的早,正是无聊的时候,如今见了安陵容,便将人拉到一边看景去了。+d\u,a¢n`q.i-n-g\s·i_.~o?r!g·
“你可算是来了,皇后如今是越发的小气了,你看这宴会办的,全场就那几盏悬金丝菊灯还有那几盆帅旗和十丈珠帘有点意思,就那案上就只摆了些菊花糕、蟹酿橙,好是无趣。”
富察仪欣跟安陵容抱怨着,将人带到那几盆十丈珠帘面前,雪白的花瓣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混合着另一盆粉色的花瓣,看着很是梦幻。
“应季的就那么几样,皇后娘娘向来朴素,左右不需你操心,何必生气。”安陵容看着面前需要支架才能将花枝固定起来的菊花,淡淡说着。
富察仪欣撇撇嘴,很是不屑的样子:“今日是皇上宴请群臣,待会宗亲可是要过来的,皇后办的这般朴素,丢的是皇家的脸面,这钱又不需要她来出,何苦办成这样。”
还有句话富察仪欣没说出来,她想说皇后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来着,可是想起安陵容的出身也不高,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安陵容没察觉富察仪欣的异常,就算富察仪欣将话说了出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家世可以是助力,也可以是阻力。
“皇后让皇上丢脸,你不该高兴吗?再说了,如今的国库虽说宽裕几分,皇上可不是个大气的。”安陵容这话说的小声,富察仪欣听完后,还看了看周围。
见周围的人并没注意到她们这边,富察仪欣舒了口气,不敢再和安陵容说宴会布置的事。不过安陵容说的也对,皇后让皇上丢脸,最终皇上记恨的会是皇后,她担心这些做什么?
想通之后富察仪欣看着眼前飘逸的十丈珠帘,也觉得没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