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承乾宫都涌动着喜悦的氛围,只是产房之中,安陵容的情况却不太好。
“皇上,淑贵人产后晕厥,微臣本以为是力竭所致,可微臣刚刚仔细查探,发现淑贵人的脉象己是濒死之相,微臣无能,拿不准淑贵人是为何如此,还求皇上召集太医院各位同僚,共同为淑贵人诊治。”
赵太医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安陵容是为何昏迷,若说是之前的毒,可他心中清楚,那些毒并未伤及安陵容,且很快就被解了。
可偏偏安陵容生产之后便晕了,不管他怎么查探,安陵容的脉象都在昭示着,眼前的人脉象微弱,己经是濒死状态,赵太医心中也惊慌起来。
这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了,淑贵人若是出了事,他哪还能沾上阿哥公主的边啊,当即也顾不上安陵容那奇怪的脉象,来求见皇上。
刚刚的松懈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皇上刚刚的喜悦荡然无存,神色难辨。
他刚刚得了两个孩子,此时若是孩子的额娘去了,只怕所谓的吉兆也就随之破灭,且他对安陵容,终究是有些感情的,此刻心也沉下来。
“苏培盛,速速召集太医院太医,为淑贵人诊治。”
皇上看着产房那边,心中己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安陵容真的不行了,也得撑到两个孩子洗三之后,想来他的容儿那般懂事,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齐妃收了之前的笑,看着产房方向,有些怜悯,这好不容易生下孩子,若是就这般去了,可就太可惜了。
她的弘时能长这般结实,可是全靠她养的仔细,这没娘的孩子终究是落了下乘,齐妃推及己人,倒是真心实意地怜悯那两个孩子。
倒是敬嫔听闻赵太医说安陵容己是濒死之相时,眼眸闪了闪,刚刚那两个孩子她也看过,确实喜人,若是淑贵人没了,不知这孩子。
敬嫔急忙打住自己的思绪,这宫中的孩子金贵,她不敢再继续想。
太医来的很快,安陵容那边也打理好了,皇上跟着太医一起进了偏殿,偏殿中己经被打扫干净,可到底安陵容还在里面,她又刚刚生产晚年,也不敢开窗通风,皇上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浓的有些刺鼻。
看着躺在那生死不知的安陵容,皇上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死去的发妻,那日也是这般浓烈的血腥气,他的发妻也是这般躺在床上。
只是他的发妻好歹还与他说了几句话,安陵容此刻却是静静躺在那,皇上一时有些不敢上前。
太医依次上前把脉,只是把完脉之后神情都不算好,一群人聚在一块商量了半晌,最终还是赵太医硬着头皮上前。
“启禀皇上,微臣等仔细查看,还是查不出病因,只是微臣有些许拙见。”赵太医哭丧着个脸,语气中也不确定。
皇上看着这群太医如考丧批的样子,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你说。”
“回皇上,微臣仔细看过小主和两位阿哥公主,发现两位阿哥公主哭声虽微弱些,但胎里养的不算差。微臣拙见,淑贵人先前中毒,那毒怕是被母体挡下来了,并未影响到两位皇嗣,这才导致那毒伤了母体,平时淑贵人好好养着自然没事,可生产时母体元气大伤,这才会一下子身体就垮了。”
赵太医刚刚也和其他太医讨论过这个话题,那些太医本来就找不出病因,听赵太医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纷纷附和。
皇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床榻上的安陵容,心中沉痛:“你们尽力医治,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淑妃的命。”
赵太医领命,愁苦地和同僚商量药方去了,丝毫没注意到皇上改了称呼。
旁边的苏培盛注意到了皇上的称呼,眼神快速地扫了一眼那边的安陵容,垂着头等皇上吩咐。
吉兰姑姑就站在旁边,她见春迟她们还沉浸在焦急中,果断跪下谢恩,不管皇上是为了冲喜还是为了其他,主子得了位份都是好事,若是主子醒了,那可就是妃位了。
越级晋升,自从废除了庶妃制度之后,这可还是头一遭。
“奴婢替娘娘和六阿哥三公主,谢过皇上。”吉兰姑姑跪下,那边的春迟等人也反应过来,乌泱泱跪了一地。
“苏培盛,传令下去,承乾宫淑贵人安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内诞育皇嗣有功,外其父为国捐躯,着晋为淑妃,册封礼就定在皇嗣满月之后。”
皇上说完,看向吉兰姑姑:“你们好好照顾淑妃,务必让其好起来。”
皇上走到床榻边,坐在了椅子上,他其实早就想好了,等安陵容生下孩子后,就晋升她为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