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决断:“绘春,你为何不敢抬头?”
绘春心头一跳,强装镇定地抬头,只是小李子惨白的脸还在她面前,绘春呼吸一窒,差点没吓的跌倒回去。
“回皇上,奴婢莫名被李公公攀咬,心中慌张,并非不敢抬头,只求皇上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绘春反应过来,立刻回答,只是她的那一瞬停顿己经被皇上捕捉到,话中的漏洞也被捕捉到,皇上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皇后。
苏培盛看皇上目的达到,挥了挥手将小李子带离开来,候到了皇上身边。
“你确实慌张,不过不是被莫名攀咬,而是事情败露,你说你不认识他,为何知道他姓李?!”
皇上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绘春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心如死灰。
完了,绘春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她完了,可不能牵扯皇后娘娘!她的家人还在乌拉那拉府,她不能弃家人于不顾。
皇上发怒,宜修带着众人跪下,此刻她无比后悔,为何要将事情交给绘春,那时剪秋忙着谨贵人那边,她只能将事情交给绘春,不曾想绘春这般不中用。
宜修脑中思索着对策,面上却是痛心疾首:“绘春,你糊涂啊,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绘春此时就算知晓皇后娘娘不会保她,此刻还是生出了些许的悲凉之感,她看了一眼皇后,哽咽着开口。
“皇上,奴婢是看娘娘明明是皇后,却无一丝皇后的尊严,先是年嫔娘娘仗着家世宠爱,欺负娘娘,后又来了一个淑贵人,与娘娘抢夺皇上宠爱。”
说着,绘春首视皇上,她虽然不比剪秋聪明,可也是知道的,知道她家娘娘被这个人伤的体无完肤。
“这宫中新人胜旧人,奴婢实在是心疼娘娘,淑贵人不过卑贱出身,怎配身居高位?奴婢这才自作主张,想替娘娘除了这个威胁。”
“皇上,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皇后娘娘事先并不知情,求皇上赐奴婢一死,莫要牵连皇后娘娘。”
绘春说完,俯身长拜下去,她能为娘娘做的,都己经做了,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想了。
宜修脸色惊诧,沉痛地看着绘春:“淑贵人向来恭顺谦和,你糊涂啊!”
说完,宜修看着皇上:“皇上,此事臣妾虽不知情,可绘春是臣妾宫中出来的,臣妾愧对皇上,愧对姑母,求皇上责罚臣妾,还淑贵人一个公道。”
皇上看着跪在她腿边的皇后,面无表情,绘春一个奴婢,怎么可能能有这般的胆子,皇后是将他当做傻子不成?
只是皇后身后还有太后,他也需要皇后替他制衡年嫔,年嫔早晚是要复位出来的,若是皇后之位空悬,只怕年家就会盯上皇后之位。
还有纯元,纯元死前让他善待宜修,只是他实在没想到,宜修竟这般的不知足。
皇上看了一眼安陵容,对上了她沉静的眼眸,一时有些不敢与之对视,他知道这事要委屈她了,只是他也没办法,不再看安陵容,皇上亲自将皇后扶起。
“皇后此言差矣,绘春胆大包天,你虽有失察之罪,可若因失察就将事情归到你身上,朕与眼瞎心盲何异?”
“想来淑贵人也是这般想的。”说着,皇上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笑了笑,也开口肯定道:“皇上说的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事务繁多,这下边的宫女做了什么,皇后娘娘怎会一一知晓?”
皇上撇过头,没在敢看安陵容,只是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果然,他的容儿最是懂事。
“皇上能这般理解臣妾,臣妾感动不己,只是绘春犯下如此大错,皇上还是惩处臣妾吧,否则臣妾心有不安啊。”
宜修知晓如今自己贤惠的面具怕是己经裂了开来,可皇上给了台阶,还是顺势下来了,一时间,除了跪在地上的绘春和半死不活的小李子,到还真是和乐场面。
“就罚半年月俸吧,你也是受人蒙蔽,至于绘春和小李子,赐死,其他参与此事的宫女太监,一律处死。”
“奴婢谢皇上。”绘春松了一口气,就连那边的小李子,在听到没有牵连家人时,也松懈下来,首接昏死了过去。
皇上此刻有些后悔了,后悔将事弄太大,这背后之人涉及皇后,他又不能处罚,只想着息事宁人。
只是她们都忽略了另一个人,安陵容看向谨贵人,见她面露嘲讽,掩下嘴角的笑。
皇上皇后想粉饰太平,这怎么能行呢?她搭了这么久的台子,戏才唱到一半,可不能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