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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李季这种无情戳破她所有幻想的愤怒!
“你胡说!”
她尖叫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就是不想护送我,你就是巴不得我死!”
“你怕了,你怕护送我会惹上麻烦,你这个胆小鬼!”
她开始口不择言地用言语去刺激李季,这是她唯一能反击的方式了。
“你必须护送我,我是公主,我命令你,我要是出了任何问题,大乾皇帝第一个就拿你是问!”
她抬出皇帝,想用皇权来压他。
然而,她面对的是李季。
是一个连皇帝的棋子都敢动的疯子。
“拿我是问?”
李季脸上的嘲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漠然的冰冷。
他看着温雅,就像在看一个路边的死物。
“公主殿下。”
“你是死是活,跟我李季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轰!
这句话,比之前所有的分析和推论,加起来的杀伤力还要大一百倍。
它彻底击碎了温雅公主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侥幸和自尊。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连半个铜板,都不值。
巨大的羞辱和绝望,让她浑身发抖。
她漂亮的碧绿色眸子里,终于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但她没有哭。
她梗着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声。
“好!”
“好一个李季!”
“既然我的死活与你无关,那你现在就动手!”
她猛地挺起胸膛,雪白的脖颈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几乎是送到了李季的面前。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杀了我,也省得我去走那条黄泉路,来啊!”
她疯了一样,用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赌注。
她在赌,赌他对自己,终究有一丝不忍。
床上的柳如烟吓得脸色发白,“世子,不可!”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李季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却写满了决绝的俏脸。
他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他只是突然,伸出了手。
不是掐向那纤细的脖颈。
而是一把,精准地,按在了温雅公主那因为挺胸而显得格外饱满的胸脯上。
温雅公主的吼声,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正覆盖在自己从未被任何男人触碰过的圣地。
那只手,甚至还不知死活地,轻轻捏了捏。
“唔……”
温雅公主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悲鸣。
李季的手,收了回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仿佛在回味。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已经石化的温雅公主,用一种品评货物的语气,淡淡地开口了。
“蛮夷女子,果然与我中原不同。”
“骨架结实,本钱倒也雄厚。”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
“就是太吵了点。”
“没什么意思。”
说完,他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啊!”
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终于从温雅公主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羞辱!
前所未有的羞辱!
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一万倍的羞辱!
他怎么敢?
他怎么可以?
这个流氓,无赖,混蛋!
温雅公主抱着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看着李季那不带一丝留恋的背影,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最终全都化作了无尽的羞愤。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温雅公主尖叫着,转身就跑,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仓皇逃离了这座让她丢尽脸面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