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平时这孩子在十九身边那层懵懂和柔软大概也不是装的,只是褪去了坚硬的保护色后的自然流露。
因为他看到他此时看似黑曜石一样坚硬的瞳孔深处,有着深深的不安。沈宴京声音放柔了些,问道:“你觉得妈妈平时会不吃饭吗?”安辙把胳膊抱在胸前,撇过脸不看人,但还是诚实的摇摇头。“但她今天连饭都吃不下了,说明她心情很不好,想一个人待着。”安辙的神色有所松动,他想起妈妈平时对吃饭的热忱……突然泄了气一般,放下了手。好吧,这个确实没办法反驳。沈宴京抓住机会发出邀请,“走吧?”安辙看他两眼,十分正经的说:“你走前面。”沈宴京嘴角抽了抽,武功没练出什么呢,倒先学会了这个。没多久一大一小就躺在了床上,中间恨不得隔出一个银河,生怕碰到对方。安辙迷迷糊糊要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明天带你去修剪一下头发吧。”酒店的房间里,安十九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在狭窄的巷道中,她飞速的向前追,前面那个红衣飞扬的女人,越来越近。这里有两个她。一个是如同一把出鞘利刃的她,急于见血;一个心里似燃起了什么东西的她,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这身红衣……是凤谨?安十九只做杀人的任务,第一次做保护任务她不明白怎么做。师傅告诉她,只需要把所有靠近宴王的危险人物全杀来了,实在拦不住就挡在宴王前面。说到底也是杀人。但凤谨不一样,她是整个暗部最擅长伪装的人,她做的都是长线任务,负责收集各种情报,和少量的刺杀。她和凤谨是同一批的孩子里,唯二长大的。这场景,应当是她接下对凤谨下达的抹杀令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