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旨意后,还未等左良玉开口,他麾下最为跋扈的副将马士秀便第一个跳了出来,粗声大气地嚷道:“军校?读书?哼!咱们弟兄们学的都是阵前杀敌的真本事!那些国子监里养出来的白面书生,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贪生怕死,除了会动动嘴皮子,还会干什么?!难道还要把咱们的子弟,也送去跟他们学那些没用的酸腐玩意儿吗?!” 他言语间,充满了对文官和读书人的鄙夷与不屑。
“没错!马将军说得对!” 其他左营将领也纷纷附和,“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血战沙场!岂能皓首穷经,与那些娘们唧唧的书呆子为伍?!” “咱们的娃儿,生来就是要骑马砍人的!去什么军校?简直是笑话!”
左良玉看着张国元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才懒洋洋地说道:“高公公,你也听到了,本帅麾下这些弟兄们,都是些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至于犬子梦庚嘛……” 他故作沉吟,“唉,他近日军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啊!这入京学习之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他用一种近乎施舍的语气,直接拒绝了皇帝的旨意!
“宁南伯!” 张国元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要抗旨吗?!陛下设立军校,乃是为国储才,为将士谋前程的千秋大计!尔等……”
“行了行了!” 左良玉不耐烦地打断他,“高公公,本帅军务繁忙,就不多留你了。来人!” 他对着帐外喊道,“‘好生’送高公公出营!”
话音刚落,几名如狼似虎的左营亲兵便冲了进来,根本不顾张国元钦差的身份,直接将他连推带搡,如同拎小鸡一般,从帅帐中“请”了出去!沿途更是少不了那些骄兵悍将的讥笑和羞辱!张国元这位曾经在宫中也算有几分体面的司礼监太监,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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