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帽子压得喘不过气。
群臣屏息,目光在皇帝铁青的面容和韩琦等重臣肃穆的表情间逡巡。
新旧两党罕见的联合,在这“祖宗法度”的大旗下显得牢不可破。
连王安石都沉默着低下了头,殿内只剩下一种令人绝望的、僵持的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几乎要将所有人吞噬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打破了这凝固的冰层:
“呵呵……”
众人惊愕望去,只见站在风暴中心的黄忠嗣,竟突然轻笑出声。
他甚至还抬手挠了挠鬓角,仿佛刚才那场关乎国本、剑拔弩张的争论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韩公,富公,王公,诸位同僚,”
黄忠嗣脸上挂着那恰到好处的“恍然大悟”般的笑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韩琦身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诸位拳拳之心,忠嗣……受教了!”
他微微拱手,态度看起来竟有几分诚恳。
但紧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将巨石投入深潭的平淡:
“我适才细想诸公所言,字字珠玑,真乃金玉良言,发人深省啊!”
他特意顿了顿,仿佛在回味这句“金玉良言”,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探询,看向韩琦等人:
“所以,诸公方才那般极力劝阻陛下封赏之恩,反复强调祖宗法度不可逾越,其深意……
莫非主要就是担心我黄忠嗣将来的子嗣不成器,担不起王爵之重,反而惹祸上身,甚至辱没门楣,连累我黄家一门忠烈之名?”
台阶!
一个绝妙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台阶!黄忠嗣主动将韩琦等人那冠冕堂皇的“祖宗法度”、“为君父分谤”的高论,精准地解读并“降格”成了对他黄氏家族“子孙教育”问题的深切关怀。
台阶是递过去了,可这台阶的材质却滑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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