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老爷子捏着照片的手抖得厉害，半晌后，才哑声开口。

“是我错了，太过溺爱老大一家，纵得孟覃孟狩变成如今这样。”

孟寒站在原地没回话，对于孟老爷子的话，心中也没有半点波澜。

悔过并不能掩盖犯下的错，错了，就必须要承担其后果。

这，是规矩。

半晌，孟老爷子抬起头，脸上再没有往日的神光，精神越来越差，身上的颓败之气厚重，生机正在慢慢消散。

他叹口气，开口道：“小寒，你大伯一家算是废了，你大哥今后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孟寒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态，似乎只是在跟家中长辈讨论明日的天气，语气轻缓。

“这事己经不是我计不计较就能结束的事，我能走到现在，也是被他们一步步推到这里的，至少，我从来没主动对自家人动手过。”

“但他们可从来不这样想，这次我不计较，那下次呢？”

“我总不能像爷爷一样，一首纵着他们吧。”

说着，孟寒看孟老爷子一眼，带着些语重心长的意味，“爷爷，没有规矩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无法立足的。如果家里人不教育好，总会有人教育的，这个道理，我想您也该明白了。”

孟寒的话让孟老爷子心口一窒，有钝痛传来。

这话既是在说孟运海一家能有今天都是他这个当长辈的没有教育好，也是在警告他，就算今天孟寒放过了孟覃，日后他还是会被别人收拾。

而且还会收拾得更狠。

孟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看向孟寒的眼神中，竟然罕见的带着一丝请求。

“别做的太过了，至少，给他一条生路走。”

孟寒这次没有拒绝，点头应下，“我会看着办的。”

生路？

孟老爷子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后代，这几个兄弟中，不管是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有人甘愿屈居人下。

他放孟覃一把，但孟覃可未必会放过他。

所以呀，做，就要做绝。

这才是在孟家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