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之后的种种,每一件事情都清楚的记得。
所以她不懂,一个如此宠爱自己的玄知,为何之后对自己说的话,会越来越少。
所以,当玄知问她时,她回答说自己忘了。
离开逐光山的每一日,她都告诉着自己,不要去想他。
可这双手所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怎能轻易视而不见。
那个习惯在冰冷山巅抚琴的仙人,他的一点一滴尽数化作影子,入骨入髓,早已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南偲九倒出一碗汤药,小心端进屋内,喂林林一口一口地饮下。
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再次被压在心底之下。
天光乍破,万物寂静,一夜的积雪映衬着日光,屋内都跟着亮堂了起来。
榻上的女子终于恢复了清醒,嘴唇微微有些泛白,南偲九为她擦下额头的汗水。
“林林,可还疼?”
“不了,好多了,我就知晓南姐姐一定可以配制出解药的。”
“我也没有那般厉害,还多亏了你给的那枚丹药。”
南偲九扶女子慢慢躺下,掩着被角。
“林林,我还需去一趟城东,亲自盯着他们熬药,不能······”
“南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快些去吧。”
马匹再次发出哒哒的马蹄声,年迈的大夫坐在马上,一颗心惊得砰砰直跳。
“赵大夫,可要我慢些?”南偲九高声问道。
“不···不···不必,救人要紧,姑娘可不必理会老朽。”
那大夫抓紧自己手中打包好的药材,牢牢揪着身前的马鞍,女子在身后不停地抽打着马匹。
一颠一晃,赵大夫紧紧闭着双眼。
良久,马儿倏地停了下来,赵大夫立马顺着马身滑了下去,蹲在一旁吐着。
南偲九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担心地寻找着少年和南若秋的踪迹,直到看见二人向着自己缓缓走来,才彻底定下心神。
纸扇之上被射穿了一个洞,少年高束着的发带也不翼而飞,看着衣衫染上血渍的二人,女子知晓,想必刚才此处必然是一场恶战。
“师父,你回来了,可是配好了解药?”
“恩,配好了,辛苦你们了。”南偲九的手拍在少年的肩膀上。
她的目光逐渐移到另一人的身上,男子的眸中也透出一丝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