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礼坐在太师椅上,凝视着跪在屋内的周常,内心五味杂陈。?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老周,你说认罪,认的是何罪?”
“城主既已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周常冷笑一声,“你们对少阳用刑,又将我绑至此处,不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城主莫非还想从我口中听到真相原委,才肯死心么?”
南若秋一脚踢在周常的身上,气愤地喊道:“我弟弟与你有何仇怨,你要置他于死地!”
周常面无波澜地回道:“玄九于我无仇无怨,要怪就怪他自己非要掺和进来,又自视清高,不愿与我交好。他已处于上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之而后快。”
“你简直毫无人性!你分明是怨恨我弟弟挡了你们的路!”
“不错。”
季长礼看向跪在地上的周常,毫无悔改之意,垂下头去叹息道:“你是何时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曾经替我受罚,半夜偷偷在祠堂塞饼给我的周常去哪儿了?”
“何时?”周常嗤笑一声。
“我父亲是你的奴仆,我便是你的奴仆,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过大你几岁,但你犯了错闯了祸,受罚的却是我!”
“凭何你生下来,便可以坐在这城主之位上,而我却只能卑躬屈膝地跪在你的面前,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父女两这副伪善的嘴脸,不过是上位者的一些怜悯罢了。我的书城 耕鑫最全”
“你命好,不过是因为你姓季!如今事情败露是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我绝不后悔!”
周常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森可怖,他盯着季长礼,一字一句地说道:“季长礼,你该庆幸,那夜你在祠堂罚跪,守着你的死规矩,不曾接过我手里的饼。否则,你活不过那夜。”
季长礼定在了座椅之上,好似被雷劈中一般。
他从未想过,那时的周常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却对自己怀揣着深深的恶意。
而他放在心里美好的回忆,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季长礼一手搭在案上,声音沉静有力。
“周常,其实我并不知晓你是主谋,也未曾对你的义子用过私刑。是你义子亲口承认一切乃是你的指示,甚至将一切罪责推在你的身上。”
程少阳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指着自己的身后说道:“城主,你都听见了,此事全是周常一人谋划,小人也是被他胁迫的,城主明见啊!”
周常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少阳,干笑几声:“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周常活该至此!活该至此!”
“来人!将他们二人带下去,押到狱中,命人写下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按律法明日处斩!”
“是!城主!”
左右的侍卫领命上前,将二人拖拽下去。!咸?鱼~墈+书^蛧~ ?耕!欣^嶵¨全*
程少阳的哀嚎之声响彻整个回廊。
“饶命啊!城主大人,小人不想死啊!”
“饶命啊!”
守门的侍卫合上房门,季长礼走至南若秋的跟前,拱手行礼。
“都怪老夫识人不清,这才害得姑爷惨死,若亲家公子觉得仍旧难消怒气,老夫甘愿自罚!”
“城主大人。”南若秋扶起季长礼低下去的双手。
“城主大人不必如此,如今能够抓住杀害舍弟的真凶,想必舍弟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季长礼始终不敢抬头,看向南若秋的双眼。
“老夫知晓,姑爷已故,老夫做再多也于事无补,说再多也无任何意义,若亲家公子有任何要求皆可提出,老夫必当尽力而为。”
南若秋长叹一声:“哎,是舍弟福薄,一切皆是命里定数。若城主真的想为舍弟做些什么,不如就让在下带走舍弟的尸身,归乡安葬吧。”
“想来舍弟也很希望能够与他的父母葬在一处。”
季长礼视线移到旁处,语气弱了一些:“此事老夫还需同云初商议一番,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姑爷一去,云初也跟着伤心欲绝。”
南若秋拱手回道:“城主放心,此事在下一早便问过小姐,小姐已欣然同意。”
“也罢,既然云初都答应了,老夫又怎能不允。”季长礼这才抬起头来,与南若秋对视着说道,“不知亲家公子打算何日离开?”
“在下想明日离开江齐城,归家仍需数日,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