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l/a+n\l_a¨n^w\e¨n+x!u^e^.\c¨o~m¢
司烬再一次从美梦中醒来。
梦中幸福美好的一切,是他此生无法触及,也不敢想的事。
“司烬!你这个疯子!赶紧放了我!”
从牢中随意找到的养蛊圣体又开始嚷嚷了。
司烬烦不胜烦,起身随手拿起一个罐子,走出去以后,径直砸在被他拿根铁链拴在院子的女人身边。
见到他走出来,女人缩了缩脖子,总算是安静下来。
只是罐子里的蛊虫已经爬出来,并一直往她身上爬。
看着她那双与梦中女子有几分相似的眼,司烬一时恍惚。
他不由开始想,或许,梦中之人存在呢?
若她存在,是否也会像梦中那样,主动靠近他呢?
司烬心中升起连他都未察觉到的期待。
他开始每天都在族中那棵大槐树下盘旋,期待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位女子从天而降,给他带来幸福与小家。/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司烬在无尽的等待中,期待又失望,失望又嫉妒。
为什么梦中的自己可以拥有她?
为什么,她不来找自己?
是因为,她吗?
司烬看向被他的蛊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女子。
这个念头,逐渐占据他所有思绪。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她丢给了他的父亲,一个比他还疯的存在。
没有了整日吵吵嚷嚷的人,他的小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耳根子前所未有的清净,可也更加寂寞了。
司烬坐在门口的台阶,清瘦的身影在空旷的四居室显得格外渺小。
他面容冷清的望向远处,透过紧闭的木门,聆听着屋外的热闹。
“阿烬,在看什么?”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零′点,看*书¢ _勉_沸`粤^独~
司烬猛的回头,对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眼前一亮,笑容不由浮现。
“我……”
微风吹过,女子的身影在眼前消失。
司烬:“……”
他沉默下来,望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嘴角艰难的维持笑意。
“我啊,在聆听他们的幸福。”
他低垂下眼,随意伸直的长腿弯曲,手臂抱住腿,尖尖的下巴搭在膝盖上。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人,隔着一道门,坐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台阶上,高大清瘦的身影此刻蜷缩起来,就那么小小的一团坐着。
他目光毫无焦距的盯着脚下的石头缝,眼尾红红的,好似随时都会哭出来。
但自从十岁那年杀死师父,害死母亲,眼泪早就没有了。
这天晚上,他又梦见她了。
这一次,她带着儿子们在给他庆生。
孩童稚嫩的笑声,她轻柔悦耳的哼唱,暖黄的火烛,将这一切映衬的那样美好。
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不,这确实是一场梦。
一场,不属于他的美梦。
梦境戛然而止,而他也从梦中清醒。
天还未亮,屋内黑漆漆的,寂静的环境本该是他最喜的环境,可如今却令他害怕不已。
他找来蜡烛,连同烛台抱在手里。
暖黄的火光与梦中如出一辙。
“……”
司烬低垂着眉眼,喉结轻轻滚动着。
微弱的灯光以床上的少年为中心驱散黑暗,不多时,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司烬笨拙的哼唱着梦中人为自己庆生时哼的曲儿。
似乎他这样做,就能像梦中那般幸福。
……
蛊虫大比结束后,司烬在父亲对他动手之前,先一步离开了大苗寨。
他心知肚明,梦中人并不会出现。
可待在这里实在过于可怕,他想去梦中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
带着银钱,带着蛊虫,司烬起身离开了。
他认真的循着梦中两人所走的路线,可午夜梦回,他每每总是从梦中惊醒。
梦中的满足,现实的孤寂,极大的反差令他痛苦不已。
这样的日子,他也活够了。
他只想永远沉入梦中,只想永远跟她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