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看小赵一家油盐不进,怎么着都不同意娶葛雪娇,葛长锋拎着他腰上的尿袋子站起身来。\x.i?a*o+s·h~u_o¢h·o/u_.`c^o?m-
他对李帆说:“走,我们去教育局里告他去。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能治他的衙门!”小赵的父母这才慌了神,怕把自己儿子的工作给告没了,口风这才松了一些:娶葛雪娇肯定是不行,要不就赔偿他们一些。葛长锋张口要三万块钱。眼下这个行情,就算明媒正娶,什么都算上,娶一个老婆也花不了一万块钱。就算是买一送一,再加一万,也要不了三万吧?最后连校长也出面了,好说歹说,最终以两万块钱终结此事。葛雪娇肚子里的孩子,小赵家不要。是去是留,让他们自行处理。李帆想让葛雪娇打胎,说要是给村里的计生干部说一下,说不定能顶个村里的流产任务,还能换几百块钱的营养费。葛长锋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是没见过那几百块钱还是咋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抱养一个孩子,得花多少钱??”李帆一听他的话,呆了半晌:“你是想让她生下来,卖给人家?”葛长锋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刚才你不还想着顶流产任务,好得几百块营养费的吗?”“咱是在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最合算,又不是人贩子!”“人家都赔两万块钱了,咱不能指望着孩子再挣一笔钱吧?”李帆有些迟疑,“再说了,雪娇她能同意吗?”没想到葛雪娇居然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她愿意生下孩子,并不是说她有多么的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而是她听同龄的女同学说过关于大月份引产的感受,害怕受罪,不敢去引产。¢x,i·n~w,a+n+b·e+n!.^o~r·g?和她同龄的女孩大都已经成婚,她曾在无意中,听过一个女同学讲起过她引产的经历。那个女同学是头胎生了个女儿之后,怀上二胎五个多月时,b超显示又是个女儿。连她自己在内,从婆家人到娘家人,一致认为这个女儿该流掉。她说那种牵肠搅肚的痛,能让人觉得生不如死。当时葛雪娇好奇地问她:“不是说生小孩最痛苦的吗?引产的胎儿体形那么小,也会痛吗?”“能不痛吗,不然人家为啥说小产不如大生呢?生小孩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b_a!i`m¢a-s/y+.+c·o`m¢”那个女同学还一脸余悸,“打过针后的几个小时,漫长得就像进入了无限循环的疼痛里。”“我痛得咬紧牙关,浑身打着颤,用两只手按着肚子,佝偻着身子跪在床上,头抵着墙壁。”“大冬天的浑身是汗,肌肉紧绷,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御疼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有的人形容疼痛时,会说“疼得直哭”。还有力气哭出来,说明还是疼得不够狠。那会儿我就想,老天爷,求求你让我死了算了,死了就解脱了!”女同学对引产过程的描述,吓得葛雪娇心里都有了阴影。想了想,她又不解地问:“人家不是说月份小的不那么痛苦吗?听说胎儿的性别三个月都能鉴别出来,你为啥要拖到五个多月呢?”“唉,”那个女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三个月是鉴别过一次,可是总不是想着,万一要是月份小,看错了呢?”“于是就等到了五个多月,又鉴定了一次,确实还是女孩,这才引产的。”“唉,雪娇,我给你说,还是你这不结婚好啊!” “不结婚,就受不上这些罪了。”这就是葛雪娇不愿意引产的原因。唉,不引产,就得生下来。既然生下来也不是因为爱,她爸她妈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她肯定也没有什么意见。当然不能在家里生,李帆想到了离家比较远的郑集,就带着葛雪娇住到了闵氏家里。好在家里只有老两口,志方一家并没有住在家里。志方是在三十岁那年结的婚,因为家里穷,娶了个离异的女人。结婚后,女人给志方生了两个儿子。这几年郑志方跟着他们同村的人,出去跑礼品生意,挣了不少钱,就在沙家口买了商品房。平时他们就住在那里。李帆把葛雪娇送到了郑集,葛雪娇在姥姥家住了几个月,生下来一个男孩。闵氏托人给孩子找了人家,对方愿意出一万块钱领养男婴。葛雪娇回来之后,对外只说是出门打工去了。葛长锋和李帆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给葛雪娇找个男人嫁出去。然而洪桥一中有很多人都知道葛雪娇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