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好,吴期正这么想着,听到老丁让司机停车,几分钟后老丁回到车里。
“你拿着擦擦。”
“咱俩这也算认识了,交个朋友?”
吴期接过浴巾,擦干头发,把浴巾披在身上,看着朝他递来的手掌,啪地一下,吴期和老丁来了个自认为很男人的仪式,“十三中准初一生,吴期。”
老丁勾起嘴角,“青花路重机骑手,老丁。”
俩人自我介绍完,吴期内心的不爽立时烟消云散,也是在这个夜晚,他和之前唯唯诺诺的萝卜头,彻底划清界限。
老丁带他认识了很多新鲜事物,带他来到全新的世界,在老丁的世界里,只有骑行,他偶尔跟车队,多数是自己一人,曾经自驾318,在跟吴期诉说曾经领略的美景时,吴期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少年的认知在老丁的口述下,绽开绚丽的芍药花。
每一件他不曾知晓未曾经历的事,都成为芍药花瓣,一层层地盛放,合拢,驻扎心间。
吴期有时候放假,会坐在老丁的苔花号后座,感受风驰电掣的刺激。
翠花最终只修好了外形,里面的零件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被老丁一一妥善放在他的工作室收藏,而翠花也摆在工作室的入门大厅,照旧是金纹黑漆的配色,特别设计的打光,仿佛它依旧在发光发热。
!翠花结束了它的陪伴,老丁重新挑选了一辆新车,给它起名苔花。
吴期觉得好无语,说出去谁会信,谁家彪形狂野又满背纹身的络腮胡男人,会给爱车起花名。
“你为啥叫它苔花?”
“你猜。”
吴期嫌恶地吁气,“那你为啥给之前的车叫翠花?”他站在老丁面前,“还是我猜?”
老丁摇头,“当时买完翠花,我脑子里不知为啥,出现一句翠花上酸菜。”
吴期表情痴呆,“啊?”大哥你玩我呢?
“那它怎么不叫酸菜?”
老丁说得理所当然,“酸菜的归属是道明寺,我又不是。”
“人家那是杉菜,什么酸菜?”吴期吐槽。
一晃多年过去,老丁有些骑不动了,去户外闯荡撒野的心逐渐收拢,变成偏安一隅图个安稳。
“你报考的哪所大学?”
吴期耸肩,“还不确定。”他仰天长叹,“哎,报啥好啊……”
“你预估能考多少分?”吴期皱眉,“不确定。”
“那你平时呢,月考?模拟?”
“550分上下吧。”
老丁也没好意见,吴期突然问道,“你上的哪所大学啊?”
“警官学院。”
吴期眼珠差点掉下来,“你耍我?”
“你这人,就是有偏见。刻板印象不得行啊,孩子。”
老丁给他看手机里的照片,多年前的毕业照,老丁一脸青葱的笑脸,和朋友们搂肩大笑。
“你怎么不当警察啊?多厉害。”
老丁一反常态的沉默,他嘴角下行,眉眼爬进悲伤,朋友牺牲的画面,多年已过,依旧那么清晰。
“小丁,快跑!跑啊!”那场鏖战,他成为唯一活下来的警务人员,代价是失去所有兄弟,和一条腿。当他带领支援来到现场时,已经枪林弹绝,一地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