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迎新深知自己这支队伍的底细。三叶屋 庚歆最哙
人少,战力平平。
要想镇住倭人,唯有靠这雷霆手段。倭国闭塞,哪曾见识过火炮之威?
这般毁天灭地的力量,以他们的认知,只会当作天罚神怒!
天威降临,岂敢不从?
正因如此,那倭王在陈迎新面前,才显得如此卑躬屈膝。言语间,自然矮了三分。
加之陈迎新深谙倭国内情,句句直指倭王软肋。
倭王对精良兵刃的渴求,早已深入骨髓。如此诱人的条件抛出,收服他自然水到渠成。
这一夜,陈迎新未曾合眼。他将倭国各方势力、人物心思反复推敲,直至算无遗策,方有了今日这番局面。一言蔽之:洞悉人心,方能纵横捭合。
倭国内幕,陈迎新未曾对旁人言明。是以那随行的数百将士,此刻无不心惊胆战,竟不敢直视于他。方才陈迎新与倭王对谈,言语间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气,淡漠如冰的威压,令众人只觉脊背生寒。谈笑间便叫一国俯首,这般人物,岂是凡俗可直视?
远处,奉命暗中观察的张栋等人,亦被那震耳欲聋的炮声惊动。听得炮弹竟在唐舰周遭炸响,张栋惊得几乎跳起来——若守国公在此地有何闪失,他如何向圣上交待?他立刻带人潜行窥探。
不多时,便见那姓王的副将引着一队倭人向城中行去。看书君 冕废跃渎张栋心下一沉,他未见过陈迎新真容,错将老王当成了守国公!
“不好!国公莫不是被倭人掳去了?!”张栋急欲下令抢人。
“将军且慢!”一旁曾奉命刺探倭国情报的属下低声道,“属下观之,那倭人倒似畏惧我唐人更多?”
张栋闻言,强压焦躁凝神细看,眉头越锁越紧。确非挟持?那又是何情形?他按下冲动,领着数十精锐,如影随形般远远缀着老王一行。
眼见老王入城,张栋苦于无令,只得带人如猿猴般攀上城外高树,摒息观望。
不多时,城中出来一伙人。张栋的眉头始终未曾舒展。更奇的是,那数十男女竟聚在一处,纷纷捋起衣袖。
“这是作甚?”张栋低声喝问。
那通晓倭情的属下凝望片刻,迟疑道:“属下曾闻倭国有一种仪式似是为奴者烙印之礼。”
“烙印?”张栋难以置信,指着人群,“你再细看,那是些什么人?”
属下眯眼细辨良久,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这看其服色纹样,极似倭国皇室中人!五年前属下入倭,倭王族便是这般穿戴!”
“皇室?!”张栋断然摇头,“荒谬!纵是蛮邦小国,王族岂能甘为”
话音未落,他双眼猛地瞪圆——城中那座最宏伟的殿宇顶上,一面大旗正冉冉升起!
海风拂过,旗帜猎猎招展,其上赫然一个墨色大字——越!
守国公的帅旗!
张栋指着那宫殿,手指竟微微发颤:“那那是何处?”
“倭国皇宫。?白!马.书*院* ,首_发`”属下声音干涩。
霎时间,张栋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守国公的旗帜,怎会飘扬在倭国皇宫之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自出海便紧盯着陈迎新的动向,对那面“越”字旗再熟悉不过!可陈迎新年此行,仅一艘巨舰!纵然大过寻常战船数倍,又能载多少人?区区数百之众,便占了一国都城?!
这完全颠复了张栋的认知!纵有几十门神威火炮,这点人马也绝无可能攻占一国!更诡异的是,他连日窥探,根本未见大规模厮杀!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莫非倭国慑于国公神威,主动归降,甘为大唐藩属?可这也不通!若欲称臣,大可遣使入长安朝贡,何至于举族为奴?更不该挂上国公私旗!
张栋苦思冥想近半个时辰,依旧如坠五里雾中。此事干系重大,他不敢耽搁。
“尔等留下,务必护国公周全!”他沉声下令,“本将即刻启程,回京面圣!”
交代完毕,张栋疾步离去。他匆匆登船,吩咐几句,便乘快船劈波斩浪,直奔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