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弧度:“都走到这儿了,云总不会想半途而废吧?”
攀爬至一处开阔的岩石平台时,蓝羽忽然停下脚步。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漫山遍野的玉兰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晕,远处山岚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她摘下登山包,从侧袋摸出保温杯拧开,袅袅茶香飘散开来:“休息会儿?尝尝我泡的碧螺春。”
云熠乾在她身侧坐下,看她将半杯茶递过来。
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过她白皙的手指,他接过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掌心,像是有电流窜过,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两人正享受着茶香与山间美景,天际突然传来闷雷。
蓝羽抬头望向逐渐翻涌的乌云,眉间微蹙:“天气预报没说有雨。”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转瞬化作倾盆大雨,将漫山玉兰打得簌簌发抖。
云熠乾立刻脱下外套罩住蓝羽的登山包,“先找地方躲雨!”
他拽着蓝羽往岩石凹陷处跑,可暴雨裹挟着狂风,很快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蓝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远处山坳里若隐若现的灯光:“那边好像有座房子!”
等他们跌跌撞撞跑到近前,才看清是栋木质民宿。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和柴火噼啪声扑面而来。
老板是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摇头叹息:“这场雨怕是要下整夜,山腰的路也被冲垮了,你们只能在这儿住下。”
云熠乾正要开口询问房间,却见蓝羽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冲锋衣早已湿透,发丝紧贴在脸颊,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
“要两间房,麻烦把壁炉烧得旺些。”他顿了顿,又补充,“有姜汤的话,来两碗。”
蓝羽坐在壁炉前烤火,看着云熠乾用毛巾仔细擦拭她滴水的登山包,将湿透的外套搭在椅背上。
姜汤端来时,他先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趁热喝,别着凉。”
火光跳跃间,他睫毛上还沾着雨珠,却专注地盯着她把姜汤喝完。
夜深后,蓝羽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雨声。
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云熠乾抱着一床厚毛毯站在门口,耳尖泛红:“老板说山里湿气重,这床毯子......你盖着。”
他将毛毯放在床边,转身要走时,蓝羽叫住了他:“云总,今天......谢谢你。”
翌日。
敲门声响起。
晨光透过民宿的木窗,在蓝羽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云熠乾见敲了半天也无人来开门。
于是开口喊道:“蓝小姐!开门!”
他一边敲门一边喊“蓝小姐”。
却久久不见有人回应。
他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热粥。
他看向床上,却见蓝羽蜷缩在被子里,额头发烫,睫毛上还凝着冷汗。
“蓝小姐?”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触手滚烫。
蓝羽勉强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没事,可能......只是有点累。”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震得肩膀发颤。
云熠乾脸色骤变,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家庭医生,同时将蓝羽的湿发轻轻拨开:“别逞强,我带你回家。”不等她拒绝,他已经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
蓝羽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衬衫,隐约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黑色商务车在盘山公路疾驰,云熠乾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搭在蓝羽额头上试体温。
后座的蓝羽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人在耳畔轻声哄着“很快就到”。
踏入星澜墅时,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在客厅。
云熠乾守在主卧门口,听着屋内传来的问诊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直到医生开门,他才猛地迎上去:“怎么样?”
“急性肺炎,淋雨着凉引发的。”医生摘下听诊器,“需要卧床静养一周,按时服药。”
云熠乾紧绷的肩膀这才松弛下来,转身走进主卧时,蓝羽正费力地想要起身。
“别动。”他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瓶,“我去倒水。”
蓝羽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喉咙突然发紧——他衬衫下摆沾着昨夜的泥渍,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显然是一路匆忙。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