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不似国君巡幸,倒像是罪囚移监。车驾远去的烟尘里,赵明诚终于长舒一口气。
岳飞抬头望向北方渐次被酷暑笼罩的天空,低语道:“铜流归漕路,此乱……暂且初定!”
翌日,宋使团真正的启程仪仗列于叶榆城外。金瓜斧钺,旌旗猎猎。
赵明诚夫妇登车,李清照望着点苍山那消弥了兵戈戾气却依旧巍峨的身影,想起段誉枯槁背影,提笔在袖中素笺留下最后一句:
“点苍如戟镇烟云,金翅声微锁怨深。幸得铜龙归海去,几炉沸火煮乾坤?”
车轮辘辘,旌旗招展,迎着西南灼热的夏风,踏上了东归的漫漫长路。
身后那座被檀香、铜烟与权谋腌透了的大理城,在晴空烈日下蒸腾扭曲,渐次化为水墨画中的一抹青灰背景。
一段关于“平衡”与“铜脉”的传奇,就此翻页。至于这页纸下埋藏多少暗礁与戾气,便是下一炉铜水煮沸前亟待处置的炭薪了。
喜欢宋朝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