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发呆。他因紧张将引信提前点燃,赔上三根手指,却救了同组五人。陈太初进来时,少年挣扎着摸出块硫磺结晶:“大人...俺发现炮膛抹这个,哑火能少些...”
岳飞巡视完城防,在箭楼找到凝视北方的陈太初。“我军伤亡不足三百,歼敌七千。”他递上浸血的塘报,“但神机营的兄弟说...”
“说新军太顺了?”陈太初轻笑,指尖在女墙冰霜上画着等高线,“你看这铜冶镇,城墙比雄州矮两丈,守军半数没铁甲——咱们打的是饿殍,不是辽国铁骑。”
寒风卷来流民营的哭嚎,陈德胜正在训斥私藏铁镞的匠户。那些本要铸成农具的熟铁,被偷偷打成箭头——乱世之人,终究信不过官府的“分田令”。
“报——!”斥候的马蹄踏碎黎明,马鞍旁晃着颗首级,“黑石岭西坡发现敌踪,穿的是西夏瘊子甲!”
陈太初握紧箭垛上的冰凌,断裂声清脆如骨裂。他想起童贯寿宴上那十具辽甲,该到派用场的时候了。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扭曲变形的城铁上,陈太初已带着那封足以致命的密信,毅然奔赴黑石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