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姁轻飘飘念出天子的名讳,又格外突兀转了话题:“这些日子,诸葛院判在闲暇时研究出一种很有意思的药。?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融了前朝秘药,还有北疆的几味药,熬成药膏便有茶香,磨成粉末再融入这北疆茶中,倒是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沈厉闻言一惊:“这药是治什么的,听着倒有些奇奇怪怪。”
沈知全则是端起茶盏,又抿了口茶,眼底有一抹奇异的光亮闪过。
“专治那些健康体格好的人。”沈知姁轻笑一声,嗓音如铃:“诸葛院判说,服用后能让那人渐渐四肢无力,再也离不开床榻,后期说不定还会导致疯病。”
“不过用量与时间尚未确定,还需要进行尝试。”
试验人选已经选好了,是当时夜影司追捕霍家主和霍长子时,从沿途山中碰上的一伙匪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适合先来体验一番。
“哦哦,那倒是好药……”沈厉尚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应着,话说出口才愣住,瞪圆眼睛看向沈知姁。
“父亲,我知道你一直将忠君报国作为人生信条,这也是咱们沈家祖先定下来的祖训。,x.q?i_u\s·h,u¢b_a¨n`g_._c!o~m`”
沈知姁脸上的甜笑一点点淡下来,目光严肃,面颊紧绷:“可是历经流放之事,我与兄长已经明白,有些君主并不值得效忠。”
“比起忠君,报国才是最重要的一条。”
话音落,沈知姁见沈厉显露出惊色,便不由对沈知全莞尔:“我就知道,兄长你还不曾告诉父亲。”
“你让韩督公单独告诉我,不就是先瞒着父亲的意思么?”沈知全叹一口气,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转首斩钉截铁地告诉沈厉:“小姁已经确定,陷害定国公府的主谋,除了慕容丞相与韦中尉,还有一位。”
这一位是谁,观沈知姁与沈知全的态度,沈厉已经猜到。
从沈厉的曾祖辈开始,一代一代的定国公都是忠厚憨直的性子。
当初定国公府定罪时,沈厉虽对尉鸣鹤这个新帝失望,却没更多的怨怪,只将矛头对准慕容冽和韦武。
乍然听闻这个消息,沈厉定在当场,呆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
硬朗沉着的面容上下意识地泛起不可置信与恍然。
然而只需想想定国军现在各自流向何处,就能明白当初定国公之事,究竟是谁获利最多。
“我去瞧瞧你们母亲睡得如何。”半晌后,沈厉才僵硬地从座位上起身,离开去了后头的寝殿。
沈知姁兄妹不曾阻拦,给沈厉接受这个讯息的时间。
*
沈厉离开后,殿中寂静半晌,甚至能听见熏香燃烧的细微声响。
“小姁,我记得,尉鸣鹤身边有一位范院使。”沈知全在沉默中开口,直截了当地提出关键问题。
他在尉鸣鹤面前倒真不全是做戏,北疆苦劳一年,已经将他从意气风发的性格变得谨慎少言。
因先前叙情时,已对沈知姁说过不少心疼的话,沈知全便强忍着满腔的话,先说要紧的事情。
沈知姁细眉微微扬起:“兄长放心,范院使心中对尉鸣鹤芥蒂不小,而且与尉鸣鹤生母生母李美人之死有所牵扯。”
“我已经派人去暗查,有了点儿收获。”
还要感谢当时的尉鸣鹤无甚钱权,没法对服侍过自己与李美人的宫人赶尽杀绝。
“范院使现在特别相信诸葛院判,都是拜把子的兄弟了。”沈知姁轻嗤一声:“尉鸣鹤确实思虑周全,有意选了新太医培养成心腹。”
“只是选了罗郡王妃赠予我的太医。”
沈知全身子微微前倾,直直盯着沈知姁:“小妹,若他们全都……”
“我手下有专门的人料理。”沈知姁歪了下头,北疆样式的耳坠精致漂亮。
“韩栖云么?”
“那小子瞧着不大对劲。”沈知全眉头拧起,想起自己在北疆与韩栖云的会面,就和几年前、初见尉鸣鹤时一样,有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他如今经历多了,能看出韩栖云的心思有隐秘的、不可告人之处。
“我知道,哥哥不用担心我和从前一样被骗。”沈知姁勾了勾唇角,同时伸出手指,缠住耳坠的流苏:“这是韩栖云从北疆给我带来的。”
看沈知全“腾”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