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取出。
她轻轻拨开袋上抽绳,素袋打开之际,扑了满面清醇茶香,袋中装着的是茶叶。
轻风拂过,从素袋中落了一条纸卷下来。
岁岁拾起纸卷,将其缓缓展开,但见上头写着几行镌秀小字:
念念至诚,唯盼岁岁平安。
赠爱女:晏岁岁。
一刹时眼泪决堤,似没了坝的泉水再止不住。
低低啜泣声回荡在长夜里,似孤寂,似绝望。
沈年走到岁岁身旁蹲下,双手搂过其一抽一抽的肩膀。
她靠在那张温柔胸膛里,像是于黑夜里终于找到一处可倚靠的地方。
“没了,阿娘没了。”
以往清泠的声音在此刻多了几分沙哑,就像是一池清泉待在望不到边的沙漠里,在无数个举目只见黄沙的昏日里,那点泉水也终于被消磨殆尽。
“这是命数吗?”岁岁问。
透过沈年清削的肩膀,她看见皎皎月轮遮蔽在乌云之后,想探也不探不出头来,似乎这也是今夜之月的命数。
沈年低头看着怀里啜泣的人,风声猎猎,而回荡在耳的却是彼时在牢笼,岁岁对自己所说的那句“一定要活下去,你的风才能将这些浊水吹散”。
于是他摇摇头,说:“长风未断,便不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