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高的消息还挺灵通。.k!a~n`s\h`u+g,u?a?n′._c!o?m¨傅彦心想。
看来他这是在暗示自己,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 莫要有什么歪心思啊。
傅彦点点头, 道:“正是, 圣上听闻靖北军粮草告急,特派晚辈负责此事。”
“说来也是惭愧。”高廷钧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各个州郡的粮仓都不富裕,先前我派人去借粮,可他们却都说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 无法再拨出一部分送到前线。”
“我身为一郡之长, 面对此情此景却无能为力, 实在是羞愧啊。不过好在圣上垂怜,这下靖北军的战士们不用挨饿了。”
傅彦表面上微笑着附和着,内心却在不停地腹诽高廷钧。
此人真是阴险狡诈,傅彦心想。
那名斥候说自己往金陵城赶路的路上碰见了一伙人,警告他只许说靖北军粮草告急,四处借粮无果,万般无奈只能选择求助陛下。
是那斥候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将靖北军收到了发霉的粮食一事说了出来,并再三恳求元兴帝不要让高廷钧知道是自己说的,否则他的家人就活不了了。?8\8`d,u^s_h*u+w+a`n\g~._c,o.m!
傅彦知道,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若是高廷钧真的买到了发霉的粮食,大可以惩治粮商。
以次充好,而且还是送往前线、关乎大梁命运的军粮,这可是灭顶大罪。
但高廷钧却将此事压了下来,装作自己根本没有借到或者买到粮食,只能是一个原因——
高廷钧打从一开始就是故意买的发霉的粮食。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用于买粮的军款早就被装到某些人的私人仓库里了。
军款不够用,又没有人愿意自掏腰包,自然买不起好的粮食。
所以只能花低价购买发霉的粮食。
到头来受苦的还是普通士兵。
傅彦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是因为他现在在对方的地盘上,如果和高廷钧撕破脸,保不齐对方会做出什么来。
二是因为那名斥候也算是国之功臣,若是让高廷钧知道是他告的密,置对方的家人于险境,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不知傅员外郎打算用什么办法获取粮草?”高廷钧好奇道,“难道是圣上拨下了一批军款?”
“并非。~d¢i.y-i,k¨a*n~s\h~u-.+c′o+m?”傅彦摇摇头,然后将他的打算简单跟高廷钧说了一下。
“这也是为什么晚辈今日会来拜访郡守大人。”傅彦进入正题道,“晚辈想请大人召集郡内所有的米粮商人,以及家中有大片田产,每年产粮五千石以上的乡绅。”
高廷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十分巧妙,那些商人最在乎的便是能够入仕为官,考取功名。”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傅员外郎请放心,这个忙我帮了。”
傅彦一喜,连忙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人愿意配合。”
“不必客气。”高廷钧摆了摆手,“时间不等人,我现在就去派人请全郡的米粮商人和乡绅来郡治。”
傅彦稍稍放下心来。
虽说这个高廷钧也不是什么心思纯善之人,但至少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若是靖北军撑不住了,宁远郡也要跟着遭殃,到时候还有没有他这个郡守还不一定呢。
此番傅彦的计划不需要高廷钧自己出钱,他当然不肉疼,十分豪爽地便答应了傅彦的请求。
高廷钧让人给傅彦准备了一些茶饮和吃食,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傅彦稍稍松了口气,一边喝着茶一边思考一会要如何对付那些老奸巨滑的富商和乡绅们。
在此之前傅彦了解到整个宁远郡声名最大、最受人尊崇的是望溪盛家。
盛家和高廷钧是亲家,一个有钱一个有权,堪称宁远郡的两座大山。
就连显赫富有的晏臻他们家在盛家面前也根本不够看。
故而只要能说动盛家为靖北军捐粮,其余的家族和商人们多少也会跟风捐一点,表示诚意。
只是这盛家肯定也不是好糊弄的,还是得好好想想话术。傅彦心想。
而此时的靖北军营里,贺听澜忙得根本站不住脚。
戚时锋说他们现在也无法确认北疆是否得到了靖北军粮草告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