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搂过阿竹,晃了晃他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幸运的小福星,不要想那么多啦。-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你看,姨母以前没有宝宝,养了你之后就有宝宝了,这不就是说明你能给别人带来好运吗?”
阿竹看着贺听澜,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是用力地点点头道:“嗯,阿澜说得对!那我给新弟弟或者新妹妹准备一个礼物吧,这样他就会喜欢我了!”
“好哇!”贺听澜想了一下,道:“他肯定要属猪,不如我们一起雕一个木头小猪怎么样?”
“这个好!”阿竹赞同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雕吧!”
“走!”
贺听澜拉上阿竹,两个孩子开心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之后,贺听澜趁着阿竹不注意,把剩下的七颗糖果放回糖罐子里。
呼,还好没被发现。
看来有安慰到阿竹呢!贺听澜开心地想。我可真聪明!
然而过了一会,阿竹又忧虑起来。
“阿澜,可是我听他们说姨母的宝宝是个孽种。”阿竹嘟囔道。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姨夫啊。′如^蚊.王\ ,埂/辛~醉_筷\他们都说,夫妻之间有孩子才是正确的,姨母没有男人,她的孩子就是来路不明的孽种,以后会带来不幸的。”
“你别听他们瞎说!”贺听澜义正词严道,“姨母的孩子是天赐的,是好运的化身才对。”
“这又是为什么啊?”阿竹不解道。
“你想啊,孩子总得有个来头是不是?”
“嗯,对。”阿竹点头。
“一般的孩子都是爹娘生的,可是姨母的孩子没有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上天赐给姨母的!”贺听澜说得头头是道。
阿竹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对哦!阿澜你说得有道理,以后他们再在背后说闲话,我就这么反驳他们!”
贺听澜笑着点点头:“嗯!”
两个小孩在某些奇怪的观念上达成共识,于是更加高兴地做起木雕小猪来,把木头磨得直冒火星子。
然而贺听澜最终也没能见到那个属猪的孩子的出生。
来年的正月里,阿竹突然跑来告诉贺听澜,说他的亲生父母要接他回去了,姨母也会跟着一块走。~比?奇,中\雯?王. ′首?发.
事情来得太突然,毫无预兆地给了贺听澜一记重击。
他还没做好分别的准备。
九岁的贺听澜不知分别为何物,他只知道自己最好的、唯一的朋友要离开自己了。
贺听澜崩溃大哭,抱着阿竹死死不肯放开。
阿竹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他不要回亲生父母那里。
可是小孩子面对大人总是无能反抗的。
阿竹跟着姨母走了,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
临走前,贺听澜将那只栩栩如生的小猪塞给阿竹,郑重道:“待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生,你帮我把这个送给他,还要替我祝他平安长大。”
“嗯!”阿竹用力点点头,“我到了新家也会给你写信的,见到什么好玩的都会在信里告诉你。”
纵有千般万般不舍,贺听澜也只能目送着小伙伴的离开。
阿竹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回头看贺听澜。
那是贺听澜第一次尝到分别的滋味。
九岁的他不知道,以后还会尝到更多更多次。
阿竹走后,贺听澜整天趴在窗户跟前,盼着阿竹给他写的信。
一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
四季轮了两轮,却始终都没有阿竹的信。
“澜澜,这里不能住了,咱们得赶快搬家。”两年后的一天,娘亲这样告诉他。
可是搬了家,阿竹不知道新家的地址,不就没法给他写信了吗?
不过这句话贺听澜没有说出口。
他隐约也知道,阿竹大概是把他忘了。
否则怎么会两年都不写一封信呢?
于是贺听澜乖乖跟着师父和娘亲搬离了原来的家,来到了一个新的城池。
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娘和师父总是很忙,但是好在家里条件尚可,贺听澜从不缺吃穿。
他依旧每天照顾自己吃饭穿衣,自觉地读书练武,闲暇时鼓捣各种小玩意,蹲在家门口看街上的孩子三五成群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