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澜没再说什么,继续搓起来。
傅彦不假思索地反驳完就后悔了。
他突然想起有个人曾经说过,养成绝不吃亏这种性格的人,无外乎只有两种:
第一种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娇生惯养,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亏。
第二种则是被迫长出尖刺来保护自己的,因为如果他忍让一次,别人就会得寸进尺,扑上去把他啃咬干净。
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睚眦必报、不吃亏的硬骨头,才能活下去。
贺听澜是哪一种,不需问就知道。
傅彦试探地叫了他一声:“阿澜?”
“嗯?”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以后?”贺听澜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即笑了,摇摇头,“不知道,没想过,能混一天是一天吧。”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没想过呢?”傅彦诧异道,“你这么年轻,又有才能,难道要一辈子待在山里,当个连正经身份都没有的人吗?”
“什么叫正经身份?”贺听澜不满地把搓澡巾一丢。
“郁文嘉,你告诉我,我哪里不正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彦解释道,“我是觉得你完全可以寻一个正经营生做……”
“就非得有官府认可的那张官籍才叫有正经身份?官府算个鬼,凭什么要让他们认可不认可来定义我的身份?”
“你怎么能这么说?”傅彦被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