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秧要以质问的语气来问他,而且那天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的。他都说不要了,程秧还是一直咬他。
但是看对方有点生气的样子,他只是问他:“我跟你说了,你就能改变吗?”程秧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蹲在那里,只觉得心一点点地在变凉。他不说话,宋征玉看到了他脸上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嘴角的地方最严重,都结痂了。“你的脸怎么了?”宋征玉擡手,却被程秧避开了。他站了起来,看着宋征玉的表情变成了一开始对着他的那样,冰冷淡漠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完,程秧不再追问宋征玉任何话,擡脚离开了餐厅。他没有说自己今天来这里是因为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想回宿舍找他,顺便给他打包一份吃的。怕宋征玉觉得餐厅的打包盒有味道,程秧还特意买了一个很大的不锈钢饭盒,洗了很多遍才带过来。等待的时候,他看到了宋征玉和季也,所以才会过来。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知道宋征玉竟然要和别人联姻。程秧听说过闻池故,无论是宋家还是闻家,都不是他可以高攀的。如果宋家真的打算跟他们联姻的话,就像宋征玉说的那样,他根本改变不了。程秧并不是在气宋征玉,他是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喜欢的人都争取不到。服务生把已经打包好的饭盒给了他,程秧付完帐,拎着饭盒回到车子里,整个人的力气一瞬间泄了干干净净,扒在方向盘上好半天都没有擡起头。“他怎么突然走了?”宋征玉被程秧的态度弄得莫名。季也看他并不是很在意程秧的样子,开口道:“也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程秧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宋征玉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出来有二十多分钟了,赶忙站了起来。“季也,我要回去了,再见。”“再见。”宋征玉离开后,季也眷恋地在他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良久才又轻声地道:“我希望能早一点再见到你,小玉。”季也的心思要比程秧更细一点,他注意到自己刚才问宋征玉愿不愿意跟一个陌生人联姻时,对方的回答是“应该要愿意”,而不是单纯的愿意。他沉思着,过了三分钟的样子,才站了起来。宋征玉记得他是从哪条路走过来的,可原路返回的时候,发现包厢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哥哥?”他站在门口朝里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于是又在周围转了转。正在他打算给宋明垣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问:“玉玉,你怎么在这里?”宋征玉只注意到了对方的称呼,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语气,更忘了闻池故现在也喊他玉玉,下意识就将对方认成了宋明垣。“我刚才去包厢找你们,发现里面没人,哥,你去哪里了?”闻池故听到宋征玉的话,总算知道对方的脸盲症究竟有多严重。他没有说话,而是低身朝宋征玉靠近了些。从远处来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度亲近了。“哥,怎么了?”“看看你的脸盲症有多严重,认不出来人就算了,怎么连声音、衣服,还有其它的小特征也认不出来。”闻池故说完,才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淡淡地道:“我不是宋明垣。”“那你是……”宋征玉问到一半才意识到对方是闻池故,连忙住了口。他平时认不出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除了最开始有点慌张意外,差不多都习惯了。可闻池故看过来的眼神清冷冷的,让宋征玉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闻先生。”闻池故经常被人叫闻先生,但没有一个叫的像宋征玉这样,充满了娇气。他没有故意跟对方为难,转身带了路往前走。“你哥看你出去的时间太长了,不放心,所以去找你了。”他没有说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那他现在在哪里?”“刚才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说找到你了,现在应该在包厢。”“哦,谢谢闻先生。”宋征玉还在走,闻池故却突然转了过来,目光审视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比在包厢第一次见面还要露骨,却始终有种严厉的感觉。“既然我们即将联姻,玉玉对我的称呼也应该更亲密一些。”连说这样的话,也像是布置任务的口吻。“我、我要叫什么?”“随你。”说完这两个字,闻池故又转身继续往前。宋征玉跟在他后面,一路上都在琢磨应该要叫对方什么,才会【更亲密】。两人回到包厢不久,宋明垣果然就来了,问他去了哪里。“我去大堂透气了,还遇到了季也,跟他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