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佬,恐怕吹口气都能把自己碾死几百遍!
他连忙心念一动,将那受损的缚龙索(其实是系统回收了,但外人看来是他收起来了)收回。
入手冰凉,李玄能感觉到缚龙索上传来的哀鸣,显然刚才张德茂那一下,让这件极品法器损伤不轻。
心疼啊!
这可是极品法器!
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呢,就特么快报废了!
李玄欲哭无泪,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连忙低下头,学着那些执法弟子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渺小、无害、瑟瑟发抖。
“完了完了,这下来了个更大的BOSS!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我了!”
“系统啊系统,你这次给的B选项,是不是忘了写风险评估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啊?”
李玄内心疯狂吐槽,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
青衣道人,也就是云岚宗宗主云岚子,缓步走入执法堂。
他的脚步很轻,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堂内。
地面上的狼藉,摔得七荤八素的执法弟子,嘴角带血、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张德茂,以及……那个跪在地上,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桀骜不驯气息的年轻弟子。
云岚子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他停下脚步,目光最终落在了张德茂身上,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张长老,此是何故?”
张德茂闻言,心中一凛。
宗主虽然语气平静,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不满。
他连忙上前一步,指着李玄,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委屈,开始添油加醋的告状:
“启禀宗主!此子李玄,原是我宗入门考核的杂役弟子!”
“他先是在考核之日,当众口出狂言,恶意羞辱圣女云曦瑶,言语污秽不堪,引得全宗震怒!”
“卑职奉命将其捉拿审问,谁知此子非但不束手就擒,反而暴力抗法,打伤数名执法弟子!”
“更可恶的是,此子方才在堂上,竟敢当众辱骂卑职,说什么……说什么‘老匹夫,你也配审我’,还扬言……扬言他日神功大成,要踏平我云岚宗!”
张德茂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宗主明鉴啊!此子行事乖张,嚣张跋扈,修为更是诡异!入门考核时不过炼气一层,如今短短数日,竟已臻至炼气五层巅峰!这绝不正常!”
“而且,他还身怀极品法器,能够暂时困住卑职!这等法器,岂是一个小小杂役弟子所能拥有?”
“卑职严重怀疑,此子包藏祸心,背后定有天大的图谋!说不定是哪个敌对势力派来的奸细,想要借机扰乱我云岚宗!恳请宗主明察,严惩此獠,以儆效尤,还我云岚宗一个清净!”
张德茂一番话,说得是声情并茂,慷慨激昂,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忍辱负重、明察秋毫的忠臣形象,而李玄,则被他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乱臣贼子。
李玄跪在地上,听着张德茂这番颠倒黑白、歪曲事实的“精彩”演说,心中早已把这老匹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靠!这老东西,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
“还特么恶意羞辱圣女?老子那是被逼的好吗!”
“暴力抗法?那是正当防卫!”
“扬言踏平云岚宗?那是系统给的台词,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还奸细?我特么要是奸细,第一个就策反你这老匹夫当卧底!”
李玄心中疯狂吐槽,肺都快气炸了。
但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跟宗主掰扯的时候。
在元婴期大佬面前,他连个屁都算不上。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于是,他只能继续扮演着惶恐不安、吓得快要尿裤子的小可怜角色,头埋得更低了,身体也抖得更厉害了。
云岚子静静地听着张德茂的叙述,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变化。
待张德茂说完,他才将目光缓缓移向低着头的李玄。
那目光,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一切虚妄。
李玄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
这种感觉,让他极度不适。
执法堂内的气氛,再次凝重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宗主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