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娟绝对有表演性人格,人越多她闹腾得越厉害,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b!i·q¢i¨z*w¨w?.*c^o!m¨
要怪就怪我没学会她的演技,不然我当场跟她对着哭,看谁能哭过谁。
秋暮蓉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我爸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还叮嘱姐姐照顾我,可姐姐她就这么对我们……”
这话倒是不假,我爸死前确实叮嘱过,让我照顾她们母女。
可是她们都把我卖缅北去了,哪里需要我的照顾!
围观的村民听闻她们的哭诉,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啧,都说后妈难当,哪怕从小带大的也不行,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可不是嘛,听说秋暮朝是撕开她妈的肚子,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棺生女,能有多少人性!”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是村里的长舌妇李婆子。
‘棺生女’这个词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难产,还没等送进医院里就没了气息。
按照日子来算,我妈三天后下葬的时候,村长家的小姑子也要举行婚礼。
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办白事和办红事不能是同一天,否则一红一白,祸事必来。?k¢a/n/s+h.u!w^a?.·c¢o′m?
我爸还没给我妈擦完身子,村长就登门劝我爸早点把我妈下葬,避开喜事。
因为村长小姑子结婚的日子是半年前就定好的,乃是黄道吉日,不能换,只能让我爸错开这个时间。
我爸心里有气,但又不能得罪村长,只得连夜买了口棺材,匆匆把我妈下葬了。
后来的事,我爸和田婶他们避而不谈,还是我听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太婆们说的。
棺材下葬,正在填土的时候,其中一个工人说,‘这棺材里有动静!’
那些人凑上去听,发现棺材里果然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棺盖,想要出去!
其余几个雇来的工人都吓得不轻,连连后退。
我爸却以为是我妈没死,又活了过来,欣喜地叫人开棺。
可打开棺材后,发现我妈是死透透的了,但我居然撕开了我妈的肚子,从她的身体里爬了出来。
或许是棺材里氧气不足,我不断用小手敲击棺壁,那怪响就是这么来的……
我听完一笑置之。
先不说胎儿自己从子宫里爬出符不符合医学常识,刚出生的我居然还能逻辑清晰去敲棺盖,这得是达芬奇的智商吧!
但从那日起,我是‘棺生女’这个流言便在村子里散播开来。,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我爸也没有试图辩解,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等我长大了一点,听到村子那些长舌妇对我指指点点,我实在忍不了,自己找到村长,让村长出面压下了这个流言。
再后来,‘棺生女’就成了我们村不可言说的秘辛。
时隔多年,又一次听到这个词,我心里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
“我看啊,她就是个天煞孤星!”李婆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跟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说道,“先克死亲妈,又克死了她爸,现在轮到继母和妹妹喽!”
我二话不说,拿起村长桌子上的那个搪瓷大茶缸子,手腕用力一扬。
“哗啦——”
满满一缸子带着茶叶的水尽数泼到李婆子的脸上。
“哎呦!”李婆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茶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破口大骂,“秋暮朝,你发什么疯啊!”
我把手里的大茶缸子扔掉,冷笑道,“我不是天煞孤星吗?我不是连亲生父母都克死了吗?我不是棺材里爬出来的吗?那我发发疯,不行吗?”
之前我爸在世的时候,他为人老实本分,又是乡里小学的老师,不愿和村民闹矛盾,遇到事情都是自己关起门来解决。
张亚娟嫁过来后,她很会看人下菜碟,整日巴结着村长,拉拢那些爱嚼舌根的长舌妇,在村子里人缘反倒混得不错。
她们之前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因我爸的缘故,不想给他惹麻烦,通通都忍下了。
现在我爸都不在了,我还忍个毛线!
我视线扫过周围窃窃私语的村民,冷声道,“还有人再说一句我妈试试,谁敢说,我还泼!不过下次可就不是凉水了!”
李婆子拿袖子擦脸,不敢再吭声,只偷偷用眼尾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