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间出租屋的窗帘不是很合适,与地面之间总有一小段空隙,薛柚沄讲过很多次,邀请她选一组质量更好的。
但当时她以为她们的故事仅有一个寒冬的存续期,就没理会这个提议。去年的初雪比现在要早一些,她从电视台下了晚班,刚走出演播室,就收到了薛柚沄等在附近的消息。那晚的雪不算大,雪片不似雨点,在车顶上积得再厚也是无声的,不会叨扰到车厢里聊天的她们。在说什么?靳好有些忘了。只记得那个被漫天苍白掩盖的吻,是她们第一次在床榻以外的地方自然产生的。那晚本该脱力昏睡的她却异常兴奋,不停给躺在一旁的女人讲天南地北搜集来的冷笑话。窗外红色的天空从窗帘下的那一小截空隙间溜进来,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在她看向薛柚沄满是笑意的余光中,彰显着初雪这晚的独特。今晚的窗帘看不到淡红的夜空,也不会再有被她缠着不能睡觉的薛柚沄。原来她们的故事,真的只是仅有一次的冬日限定。——初雪和眼泪的一样,都在破晓时停下了。她向台里请了假,在有急事出差的杜楚家里与世隔绝地补了几天觉。回温的那天她难得醒得很早,不到中午,薛柚沄就发来了消息称下午有空。一起去民政局递交完离婚申请后,她正发愁该怎么面对她,台里恰时打来了电话叫她回去。女人开车把她送到了电视台附近,匆匆作别后,正欲下车,又被抓住了小臂。“有件事,我忘了说。”她回眸,对上了那双今天一直在逃避正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