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查得到她三年前往事的女人。
她一边喝着薛柚沄递来的鸡汤,一边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和她撇清关系。她对今晚这顿饭固然是满意的,别看薛柚沄从没提过自己会做菜,手艺却异常符合她的口味。但满意归满意,她坐在对面人眼神的压制下,总有种被上司看穿她早年的副业史的窘迫感。“那事...不是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吗?”算了,为了还没吃完的那几道菜,她还是打了圆场。“靳小姐的意思是,要闹出人命才算严重?”薛柚沄在谈起这事时,便放下筷子了,她嗓音向来清冷,没有了课堂上的风趣,更是不怒自威。说完这句,更令靳好心头一紧。不全为薛柚沄的严肃,还有那件事带来的余威。她不是从毕业开始就当主持人的。三年前,她真的在省台待过,不过,是做记者。由于有一次和同事报道的新闻,无意中动了当地某些人的蛋糕,被对方找人威胁过一段时间。某个周末加完班后她独自回家,听到巷子里有人呼救,报警电话都没拨完就冲进去了。后果,就是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出院后,在省台老领导的照顾下保住了工作,但代价就是必须先来西城待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如此过了几个月,那伙人落网的消息传来,她也在同一周决定了不再回去。并接受了台长的邀请,留在台里做起了主持人。比起以前风吹日晒还危险的职位,坐在那里光鲜亮丽地播播别人找来的新闻,要体面太多了。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很久,久到她有时对当过记者的事都会恍惚。她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执念,但那天下楼时,听到四层有人哭诉要去曝光,还是没忍住去查问情况。“事情和事情不一样,我那天拍的这条,只是楼上常有住户往下扔烟头,刚好掉进她家小猫的水碗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余光中,薛柚沄这会儿还直直地看着这边,她尽量轻松地说道。不是故作镇定,只是这事和她以前报道的那些新闻比起来,严重程度的确不在同一等级。这不,连周末班的实习同事都压着这条不愿播,可见这事得有多么微不足道了。气氛仍然紧张,她起身主动给薛柚沄盛了碗热汤,想以此破冰。她也不是不识好人心,就是觉得不至于大惊小怪而已。毕竟她只不过是想再体验一次,自己发现的素材被报道的感觉,也不是想就此转岗。煲汤的砂锅在薛柚沄身后,靳好揭开盖子,本想趁她没回头,再往自己碗里多盛一块鸡肉。然而无意一擡眸,正看到支架上亮着屏幕的平板。手心一滑,长勺撞在锅边。身后,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唤回她的思考能力,“如果扔烟头的那个住户是这样的人,你还会认为这不是件大事吗?”靳好缓缓地放下碗,试图缓和自己的慌张。可惜,仍是徒劳。监控画面中,一个陌生男人从电梯走出后,正不知在她的门前做些什么。很快,她隐约看到对方拿出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