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楼层。
看着同事一个个从电梯里离开,靳好绝望地盯着一层层上升的楼层数。房间离电梯口不远,她走得再慢,也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想想明后天的跋山涉水,再想想薛柚沄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她实在没有勇气把房卡贴近门锁。手机的联系人被翻了又翻,可惜她平时社交太少,这些同事应该没有那个会熟络到,能同意她去打地铺的请求。一想到自己的私人时间,全都是因为屋里这人被影响的,气愤还是战胜了理智。头脑一热,房卡已经贴在了感应器上。想后悔时,门开了。 女人去洗澡了,她磨磨蹭蹭地走进去。房间里的多数物品还没有被人动过,薛柚沄的行李箱摊开着放在桌子上。来不及多想,靳好忙过去检查起来。虽然乱翻别人东西不好,但明天可不像以往可以瘫在床上一天,她必须得确认这人没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不大的行李箱里除了换洗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就没有其他了。她看得太认真,完全没有意识到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下了。浴室门被打开,她慌乱地侧到一边。薛柚沄走出来,拿着一条浴巾擦拭着垂发。“我警告你,明天我有很多事要做,这几天,都不可以。”靳好看她一步步走来,想躲开,却又没来得及。她反手撑着桌子的边缘,试图让女人迷途知返。“靳小姐慌什么?”警告无效,女人贴得更近了,发尾残存的水碎在靳好小臂上,生出一片凉意。她没有垂眸,再一次惊叹,这女人真是好生诱人。不得不承认,一年前那晚,她也曾为这这张脸心动过。但,身后和腰间的痛楚还历历在目,她才不会再上当。“我没有开玩笑。”靳好不常有严肃的表情,毕竟职业所需,多半时间她都得练习标准笑容。在薛柚沄身上香气的缠绕中,这已是她能摆出来最大的不满了。“我有说过,要做什么吗?”女人退后一步,两只手又在浴巾里若隐若现,带了点笑意望着她。靳好哑然,骤然想明白这是女人在引她的话,差点说出口的某些事,强行做了自我消音。“想没想过,你自己心里清楚。”两人的距离空出来一些,她直起腰,瞪了她一眼。看来以后说话,都得先想几遍才行。“靳小姐不是已经翻过了吗?难道,找到了你的哪位老朋友?”还没走出多远,女人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她身后凌乱的行李箱。靳好深吸了一口气,防止自己不要骂出声。知道女人没什么好心思等着她,索性也不再开口了,从行李里找出洗漱用品,黑着脸进了浴室。她就说吧,薛柚沄这人,简直就是斯文败类,满脑子除了学术论文,就没装半点好东西。好不容易不用再面对那张脸,她放松地站到了花洒下。无奈浴室虽好,却不能长久待下去。近一小时后,她还是拖拖拉拉地回到了床边。薛柚沄正靠着床头看书,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今晚也许就能这么过去了,但她突然想到在大堂时对方差点说出的话。“以后咱们俩的关系,你能不能别和什么人都说?”其实她是想把语气放温柔一点的,毕竟在此之前,薛柚沄还真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事。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好像要拉着对方去争吵架冠军。“靳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说我姐姐还没结婚。”她的目光没有移开书,翻了一页,顺势看来擡擡嘴角:“表姐。”靳好被气得哑口无言,也是,她们结婚一年,几乎没有聊过有关对方家庭的事。她连薛柚沄家究竟住哪儿都不清楚,更不要提了解人家家事了。但她无比确定,女人今天那句话,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表姐。“好啊,那希望薛老师不要言而无信。”时间太晚了,她没力气和她吵。“放心,我不会做那种有违道德的事。”本应当结束的话题,又被女人接了一句。靳好再怎么傻,也能听得出来这是对她的阴阳怪气。她正想发作,一看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一亮,是那个婚介公司的大姐发来的消息,问她想找什么样条件的结婚对象。她当然不会自寻烦恼,这是她刚才为了应对场面,留下的另一个无中生友的小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帮你倒了一杯水,恰好扫到了。”女人侧身笑道,合上了书。靳好不再打算说话了,这话哄小孩都没人信。她关灯上床,在能力范围内,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