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清楚了,既然燕枭想让他待够一个月,那他就待够一个月吧。?墈,书.君· !耕*新/醉-哙\
至于以后……
“现在我还不能走。”
他认真看着龙飒,拒绝得果断认真:“至于以后怎么样,再说吧。”
初见时的激动兴奋已消褪。
其实,他早已发现龙飒与之前的不同。
那是一种下意识会有的距离感,连语气里都会带出来的微妙变化。
即使他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帝国的殿下龙飒,而不是他的好兄弟龙飒。
这其中的差距,直如天堑。
离谱到他都忍不住为自己刚才的逾矩行为生出唐突和冒犯的歉意来。
原来伍大少说的竟是对的。
有的人,真的会让人生出高不可攀之感。
以前之所以没这么觉得,还真的是这人纡尊降贵了啊。
龙飒心里突然有些慌。
此时,他才发现,他宁愿希望这人同意。
放在身边,不管他有什么心思,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这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他下意识向前探身,整张脸也从暗处挪了出来。
叶峰的视线却落在了龙飒的嘴唇上。
在明暗交接的光影里,那两片唇棱角分明。比奇中闻罔 嶵薪璋結哽新筷
却也薄得清晰。
果然,是薄的啊。
能戳到人心窝子里的那种薄。
他笑笑,摇摇头回道:“先不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考虑的。”
那撑起的笑很清浅,一闪即逝。
根本没到达眼底就消散了,快得让人抓不住。
龙飒忍不住追问:“什么时候时机会到?”
叶峰打了个禅机:“到的时候,殿下自然就知道了。”
自然是等他的好兄弟恢复记忆啊!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抬臂随意挥了挥。
“我走了,殿下,下次有缘再会吧。”
龙飒看着那背影走到边缘处,就要纵身跃下,忍不住又出声唤住:“叶峰!”
叶峰没转身,只侧过了头。
那人眼睫低垂,侧脸轮廓柔和,但气质中却有种洒脱的豪气。
这个角度,那个狭长的眼尾清晰柔美,却更像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之意。
这些,都让龙飒心头一窒。
他深吸口气,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会出手救我?”
这人明明已经走远了,却又特意返回来,难道真的不是别有用心来接近他吗?
其实类似这种问题在以前他是不屑问的。
他只是,还有点舍不得这人走。
“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是别人我也会出手的。/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
毕竟那里有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啊。
叶峰心中微哂,也带着涩意难言。
这种问题,他的好兄弟就绝对不会问的。
他忽想起件事来:“殿下,上次姚家黑市时你说,再见面时会给我一个答案。
“不知,那答案有了吗?”
“有了。”龙飒回道,“已经确认了,确实是人体炸弹。”
叶峰微转过脸,抬起视线看着龙飒,又问:“那不知殿下是怎么处理的?”
龙飒实话实说:“销毁了。”
销毁……
叶峰想着这个刻板无温度的词,只觉心里涌上来的,是种说不清的滋味。
那是一条人命啊。
他总是不愿相信,他曾经的好兄弟或许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并没什么太大分别。
可现实又总是会打脸。
他不再迟疑,纵身一跃而下。
打开悬浮伞,飘飘荡荡如蒲公英的种子般一路向远。
龙飒眼睁睁看着那身影起起伏伏,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他忽然捂上心口,给东亭发了条命令过去:把叶峰的所有相关信息都报给我!
那边,燕枭的终端一直响个不停。
他没接,也没开灯。
懒洋洋窝在宽大的悬浮椅中,抬头望着上空不知从哪里透过来的微弱光线发呆。
那光亮被黑暗包裹着,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