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唯一的浮木破碎,他在一片幽深的海底不断向下沉。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滚烫的岩浆拥覆而来,将理智灼烧殆尽。
初时越一手托住他,跪坐在坚硬的桌面上。
裴言卿双腿悬空,脚趾时不时蹭过冰凉的桌面,浑身难以遏制地颤抖,又忍不住破碎的轻哼。
在滚烫和冰凉之间辗转,他视线模糊,几乎晕去,又一次次被强势无比地从黑暗中拽回。
柔软的花瓣迎着滂沱大雨,无力地散开,又被紧密交缠的根系拢住。
极致的冲击让裴言卿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在零碎的喘息中,听到低沉又坚定的话语: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从七百年前你在我面前死去……”
“从我重返人世的那一天起……”
“就无法停止了。”
……
夜色深处,一道惊雷凌空划过,暴雨接踵而至。
兜里的手机振动,白成蹊点亮屏幕,看着来电显示上跳动的人名,眼眸惊讶地瞪大。
他甚至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在做梦,才按下了接听:
“是本人吗?难道你……一直没换手机?”
“……如果不是这个号码,恐怕你们都想不起我这号人了吧,队长。”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地说着话,话尾却仿佛带了细细的钩子,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