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此生此世,任凭差遣!为奴为婢,绝无怨言!”她没有再说“嫁你为妻”,而是换成了更卑微、更像交易的“任凭差遣”。
“我不要你为奴为婢,我只要你的心。”
黄天化看着她眼中那近乎悲壮的决绝,心猛地一沉,像被巨石砸中。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不是一个因为恩情和仇恨而将自己抵押给他的奴隶!他想要的,是她这个人,是她殷霜华的心!
他想要她像鸿芙看哪吒那样,带着欢喜和依赖地看着他,想要她在他受伤时,流露出真实的担忧,而不是公事公办的尽责。
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和心痛攫住了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有点累了。”
殷霜华看着他闭目隐忍的样子,以及那只无力挥动的手,心头也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却不知道她离开后,黄天化那缓缓消失的笑容。
他无力的躺在床上,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一点刺痛,还有附近的心跳声。
其实他那个承诺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殷商早晚都是西周的囊中之物,如今的殷商早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样子。
他想要的,是殷霜华可以心甘情愿的,是自己是喜欢的,嫁给自己是爱上他后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为了什么家族所裹挟的仇恨和报恩。
他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可是他不相信这段时间殷霜华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喜欢她,可他也知道家族发生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根刺,如果这一根刺不拔除。
她永远都不能成为自己。
“不知道这个承诺能不能让我离你更近一点。”
休养了几日,哪吒不再到前线去打仗,只是前线打仗了,反而是喜欢天天窝在厨帐给鸿芙做好吃的。
炉灶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哪吒的侧脸,带着点暖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刚出锅,散发着甜香的糕点盛入盘中,动作带着一种与战场杀伐截然不同的笨拙与温柔。
前几日还只能在床上休养,如今却执着地霸占了厨帐一角了。
哪吒也没办法,他也担心自己天天缠着鸿芙她会腻,所以换着法子讨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