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的衣袖,又尴尬地缩回:“雨汐,我知道珊珊混账,可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撑不住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顾雨汐别过脸去,目光落在王海身上“王老,”她轻声道,“有些坎,得你们自己迈。是你们请方先生过去,却又要故意刁难方先生,如今……”
话音未落,王虎身后的老妪突然踉跄着扑来,枯瘦的手直往顾南笙胸前抓:“顾少爷心善,您就带我们见见方先生吧!”
顾南笙慌忙后退,西装袖口蹭到廊柱上的青苔:“王婶,您这是何苦?”
老妪的手悬在半空,像被烫了般缩回。
王海突然跪下,膝盖砸在青砖上:“南笙,看在两家三代世交的份上!我父亲现在疼得整夜撞墙,只有方先生的药能救——”
“起来!”顾雨汐猛地转身,喷壶里的水溅在石桌上,“你们若真想救王老爷子,就该先让王珊珊来磕头道歉,而不是带着老弱来逼我们!”
她指向王虎,“您当时默许珊珊羞辱方城时,可曾想过今日求人的滋味?”
王虎的背骤然佝偻,像被抽去了筋骨。
“罢了,”他突然惨笑,“我们不强求。但请转告方先生,那份丹方的确有用。”
“丹方?”顾雨汐的瞳孔骤缩。
正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方城穿着松垮的卫衣,手里晃着半块没吃完的蛋糕:“不用转告,我听见了。”他扫过王家人,唇角扯出讽刺的笑,“拿我的东西来换我的救命之恩,王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方城当然已经意识到,王虎拿到的药方就是那个好弟弟方振从自己这偷走的。
只不过方振算错了一点,他当时写药方的时候故意少了两味药。
没有这两味药,那药方就只能去表,解不了病根。
所以王家人才会如此苦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