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你敢说自己不知情?”
方振的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他想起今早父亲发来的消息:“稳住你姐,别让她拿到核心证据。”
于是忽然垂下眼睫,声音带上哭腔:“姐,我也是没办法……董事会催着出新品,进口奶源太贵,我只想帮爸分担压力……”
“帮爸分担压力?”方欣冷笑一声,抓起台面上的鎏金奶瓶砸向地面,“所以往奶粉里掺过期豆粉,拿婴儿的健康换你的执行董事职位?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五个孩子在ICU!”
房门突然被推开,方东明的雪茄味先飘进来。老人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拐杖重重敲在方欣脚边:“够了!小振已经知道错了,你非要逼死亲弟弟?”
方欣转身时,看见父亲将方振护在身后,像极了十年前保护打碎古董花瓶的小儿子。
“逼死他?”她举起检测报告,指腹碾过“黄曲霉毒素”的字样,“是他先逼死了那些喝着毒奶粉的孩子!爸,你看看这个——”她翻出手机里的病历照片,七个月大的婴儿浑身插满管子,“这是质检局今早送来的,肝功能损伤三级,医生说可能活不过周岁!”
方东明的雪茄在指间明灭,他忽然转身对方振说:“去客房睡,今晚别出来。”
待儿子离开,他的声音软下来:“沐颜,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方氏股价已经腰斩,你想让竞争对手看笑话?”
方欣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忽然觉得陌生。
这个曾经在她留学时,每周手写家书的男人,此刻正用“家族利益”来掩盖养子的罪孽。
她想起方振炫耀时说的“小娃娃不会说话”,终于明白,在父亲眼里,婴儿的哭声远不如股价的数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