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看你干的好事！

第二十六章 看看你干的好事！

医院病房里，落地窗映着阴沉的天色。^x^i!n·2+b_o!o,k\.*c*o/m_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暴雨的潮气钻进鼻腔，方城盯着病房墙上的电子钟，红色数字在阴暗的光线里格外刺眼。父亲方东明的皮鞋跟在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路过他时带起一阵风，夹着皮带尾端的皮革味。

“看看你干的好事！” 方东明突然停步，皮带 “啪” 地甩在床头柜上，震得输液架微微摇晃，“开直播翻垃圾桶卖奢侈品，整个海市都在看方家的笑话！”

他西装袖口的百达翡丽手表反光，恰好照在方城磨破的校服领口，“知道董事们怎么说吗？说我养了个‘垃圾王子’，专丢豪门的脸！”

方欣的职业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她刚从公司赶来，手机里还存着客户的质问短信：“你弟弟把方家的脸丢到全网了知道吗？现在连合作方都在问，要不要终止和方家的项目！”

方欣转向方城，眼神里既有愤怒又有无奈，“小城，你就不能安分点？非要学那些网红博出位？”

方城靠在窗边，听着家人的指责像潮水般涌来。(`[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他望着楼下的救护车队列，突然想起直播时网友的弹幕：“方家的垃圾桶是金矿吧？”“方城卖的不是奢侈品，是豪门的遮羞布。”

此刻这些话在脑海中回荡，与眼前家人扭曲的面孔重叠。

柳如烟的翡翠手镯磕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董事会问我怎么看待亲生儿子直播卖二手货，你让我怎么回答？”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调出方城直播时的截图 —— 他正举着一支迪奥口红，背景是堆满奢侈品的垃圾桶。

“这张图现在挂在海市商圈论坛首页，标题是‘首富家的垃圾桶比平民的衣柜还值钱’！”

方雨苒突然冷笑：“孤儿院出来的就是改不了穷酸气，连丢进垃圾桶的香奈儿都要捡回来卖。”

方雨苒冷嘲热讽，但心里也在流血。

她的名牌包、名牌化妆品，都让这个挨千刀的方城贱卖了！

钱不钱的无所谓，她不缺钱，但平白便宜了那帮穷人，就很气！

“够了！” 方欣突然开口，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妈刚从急救室出来 ——”

方欣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新闻里“高速连环车祸致32人死亡”的标题像道狰狞的伤口。?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

她的话被电视新闻打断。

病房的电视屏幕上，暴雨中的高速公路画面占据整个屏幕，主播的声音带着颤抖：“突发新闻，今日下午两点，一辆载有危重病人的 23 号救护车在山区遭遇山体滑坡，车辆坠崖，车上七人全部遇难……”

柳如烟的翡翠手镯 “当啷” 落地，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查看急救中心的短信：“您今日下午五点半预约的 23 号救护车因资源调配取消……”

方欣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职业装袖口：“车祸...二十分钟前的事.....”

她想起刚刚出发时，方雨苒还在玄关抱怨防晒霜没带，此刻后颈一阵发凉，“若不是方城大闹拖延了时间......”

秦心兰突然灌了口冰水，玻璃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她颤抖的手腕滴落：“幸亏方城闹事，不然......”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眼神飘过方城——这个向来被忽视的儿子，此刻正靠在病房沙发上小憩。

方欣突然转向方城，目光灼灼：“你打人的时机倒巧，正好让妈妈躲过一劫。”

方城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他记得昨天方雨苒骂他“野种”时，指甲划过他脖颈的刺痛，还有父亲方东明挥来的皮带——这些都比不上此刻客厅里弥漫的虚伪气息。

“大姐，你这是强词夺理。”方雨苒终于开口，“方城胡闹还有理了？和车祸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方欣提高声音，“若不是他动手，妈现在就在出事的救护车上！你难道想让妈和五妹的命，抵不过你所谓的‘道理’？”

她转向父亲，后者正盯着电视里的车祸现场，皮带在掌心甩得噼啪响。

方东明突然暴起：“少扯这些！小畜生闹成这样，丢光了方家的脸，今天必须——”

“必须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