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还是几小时?”
“边崎之!”沈一欧哪怕是吼也仍被困倦缠绕,丝毫没有震慑力,倒像是撒娇。 边崎之笑笑:“怎么了?”“我不跟你睡了。”沈一欧挣扎着转过了身去。边崎之自知把人气到了,连忙凑过去哄:“不吵你了,我错了,睡吧睡吧。”沈一欧不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边崎之就这么从后抱着他,不过多久,也睡着了。一直到下午四点,两人才再度醒来。沈一欧头发乱糟糟的,坐在窗前抽烟,外套也没搭,套着件薄卫衣吹冷风,好一副浪子回头思考人生的模样。边崎之紧跟着下了床,垂手勾过沈一欧的外套走了过去。他把外套拢在沈一欧身上,强盗般从他手里夺过没抽完的烟,咬在了自己嘴里。这才提了个板凳坐到一旁去。“蓝狼。”沈一欧说:“你能抽得惯?”边崎之吸了口烟说:“甜的,男朋友的味道。”“傻逼。”沈一欧笑笑搓了把脸。“冷不冷?”边崎之问:“冷的话窗户关了。”“不冷。”沈一欧说。“哦对了。”边崎之想起什么,三两口抽完烟摁在烟灰缸,扬手脱起了衣服。“你干……”沈一欧话未说完便看到了他腰侧的纹身。罢了又良久沉默起来。“好看么?”边崎之把衣服扔在一边。沈一欧却问:“怎么纹我名字?”“你这是什么意思?”边崎之眉头一皱:“看起来像是渣男,怎么了?怕分手?”“不是……”沈一欧并不这样想。只是面前这个人太坚定了,坚定到自己的情感和他比较就显得十分薄弱。说明白一点大概也就是感动了。“那是什么?”边崎之问。“感动。”沈一欧实事求是。边崎之这才有了笑。沈一欧伸手摸了摸他的纹身,边崎之本也觉得没什么,被他这样一摸,倒是有些僵硬,身子都紧崩起来。“这个……”沈一欧看到他臂膀的纹身:“怎么纹只鸡?”边崎之:“……这是鹤。”臂膀上那只鸡……鹤格外张扬,细长的肢体踩在昏暗深黑的河流中,一双翅膀直直拍向空中,那拼命扬起的脑袋却是埋在火红的太阳中,四周落了几瓣花。什么意思呢?文雅一点就是身在井耦心向星光。俗气一点就是老子的人生老子自己拼。“鹤?”沈一欧道:“干嘛纹个鹤?”边崎之眨眨眼:“因为小欧哥哥像仙鹤一样仙气飘飘啊。”“神经病。”沈一欧靠回椅背上笑起来。边崎之仍光着身子坐在一旁。沈一欧擡手去碰那只鹤,手指僵在空中,却是去触碰了鹤顶的太阳。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真的摸到了太阳。炙热的、滚烫的,几乎要烘烤透他的身躯,似乎也能够照亮他那间总是无光的屋子“小欧哥哥,虽然你这个姿势很帅。”边崎之说:“但是真的很流氓。”他这样说着,却不避让。“衣服穿上。”沈一欧收回手。边崎之早就冷得不行了,扯过衣服就往身上套。“纹给谁的?”沈一欧问他:“我吗?”“什么?”边崎之问。“鸡。”沈一欧忙改口:“鹤。”边崎之笑笑:“嗯,你的。”这话不假,确实是纹给沈一欧的。大概是他第一次站在长廊上感慨的话被时间提醒,他猛然想起,那天他踏在黑暗里,慢悠悠想了一句:这里挺好的,就是太黑了,要是再亮一点就好了。再亮一点就好了。后来他去了沈一欧的房间,发现他的窗口外有一座旧楼,一层岩壁横在窗前,每每太阳东升西落,总与这间屋子无关。因为被遮挡着,始终照不进来,屋子里的人只会知道这个世界是黑的。就像井底之蛙。再往后一些日子,他却觉得沈一欧并不是只井底之蛙,他虽只能看到黑暗,却也拼命想着太阳。这世间并不只有谁以为的那一种人,大千世界,怎样的人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并非只有生来含金、坐享财富之人,还有不需救赎只靠自己就冲破阴霾的人。——野草不及十里花香,但却有人万里生长,胜过芳甸柳庄。“边崎之。”沈一欧又说:“谢谢你。”“不是。”沈一欧改口:“谢谢你……”他犹豫着这矫情的话要不要出口,边崎之也并不着急,静静等他后文。沈一欧撇过头去装作漫不经心,认真说了句:“……的出现。”边崎之也不勉强他连起来说给他,只是倾身吻了下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