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回家了。”
许念难忍震惊,“奶奶?!”江母摸了摸她的头,牵着江父穿过许念的身体,走向许奶奶。他们一同消失在花丛深处。任由许念怎么追都追不上,怎么抓都抓不住。“不要走!不要走!”许念伸出手,不肯放弃。可终究,还是一场空。她猛然睁眼。手术台上的灯光刺眼的明亮。“王医生!病人心跳恢复。”陌生的面孔不断出现在许念视线中,代替了江母和江父。 许念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很重。在仪器和人声嘈杂中,缓缓合上眼。-许念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白色的房顶。她转了转眼珠子,看清了病床中央吊起的腿。腿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石膏。许念刚要移动手臂,却又感觉胳膊僵硬且没有直觉。微微垂眸才发现整条手臂也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她刚醒来,意识模模糊糊,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了这个模样。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推门而入。女警官体贴的给她倒了杯水,“先喝水,别紧张,我们就是来做个简单的笔录。”许念嘴唇干裂,泛着白,微微扯动了下,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男警官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许念,16岁,就读于越阳八中,高一六班。17年被已故许爱媛女士正式收养。信息都正确么?”许念接过女警官的水杯,点了点头。“你和贺媛什么关系?”“初中同学。”许念提不起精神,也没多想警察问她这些事情干什么。“你这次坠楼是因为什么?你还记得么?”女警官眼神关切,语气亲和。许念摇头。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为什么会想到去越阳百货的天台?是约了什么人见面么?”许念依旧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眼底参杂着复杂神色。“好,那你先好好休息。如果想起什么了,一定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女警官拍了拍许念的肩膀,将一张纸条塞进许念的手中。许念攥紧纸条,点头应下。她展开纸条,上面写着「需要求助一定要联系我,/>许念将纸条装进了蓝白色病号服的口袋。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为什么……还活着。那天下午,许振严来看她。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许奶奶离世了。许振严说,许奶奶将她托付给了许家。后来的日子里,她也一直生活在许家。许振严威严又真诚,像记忆里严厉的父亲一样。“对了,宝珠出国留学了,以后嘉钺会照顾着你。”许念木讷点头,“谢谢许叔叔。”“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许振严拍了拍她的头顶,叹了口气,“好好养伤,想吃什么就买,这张卡是你的。”他掏出张银行卡放在许念枕头边。许念不想收,可许振严的表情太过打动她。“谢谢许叔叔。”许念乖巧极了。许振严笑了笑,帮她掖好被角,“一会儿公司有个会,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让护工给我打电话,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买新手机。”“好。”许振严走后,许念不由地看向手腕上的红绳。是许奶奶给她编的么?为什么不记得了?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到底是缺了什么呢?之后的几天,许嘉钺几乎每天都在病房陪着她,他什么话都不说,一脸冷峻。许念也不多问,毕竟她还记得,之前她和许宝珠的相处不算愉快。银装素裹的冬日,热烈温暖的春节都与许念无关。她日复一日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许嘉钺安静的坐在角落写着作业。许念的目光偶尔会落在他身上,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只是习惯了。拆石膏那天,护工推着轮椅将她送进门诊室。出病房的时候,许念第一次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拆石膏的护士动作小心又利落。拆完后,她将许念推到全身镜前。“以后,要好好生活。”护士温柔地拍了拍许念肩膀。许念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颤颤巍巍擡手摸着耳边那道猩红的疤。是极度陌生的感觉。“以后可能会留疤。这几个月你注意忌嘴,不要吃辛辣生冷的食物。”护士贴心提醒。许念抿唇敛眸,乖巧应下。护士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宽慰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保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