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脑从看见叶风到对方离开都没转过来,心底压藏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小边?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包厢的门被关上,边沂南动动眼珠,像是被启动了开关,竭力维持着自若,加入应酬。可自那天之后,被压着的想念就像失去了封印,那把锁坏了,不知道被谁扯断,蜂拥而出的情绪差点将边沂南击溃。他没办法,瞒着边母又开始偷偷吃药。可世界上没有孩子能真正瞒住一个爱他的母亲。 一天晚上,趁着病房没人,边母问他:“南南,你是不是又吃药了?”她话语间尽是小心翼翼:“可不可以跟妈妈说说为什么吗?”边母刚做完透析,精神不是太好,可她固执地拉着边沂南的手,枯瘦的指节微微打颤:“南南……是不是妈妈让你受苦了?”边沂南顿了顿,抹了把脸摇摇头:“不是的妈妈,是因为……”也许压在心底的东西太沉重了,再不抽空一点,怕是真的要撑不下去。他断断续续地讲了他和叶风的一切。边母认真听着,没有对儿子的性向产生抗拒,也没有对那个叫叶风的男孩儿心生怨怼。她像一个知己、一个朋友、一个倾听者,陪着边沂南再次度过有叶风的时光。只是说到分手的时候,她没忍住眼泪,捂着嘴悲恸地哭。边沂南没告诉她具体因为什么而分手,只是简单掠过,说是自己提的。可边母怎么猜不到呢。一定是自己这样的病秧子拖累了自己的孩子寻找幸福。她怨自己不争气,怨来怨去,却也不敢将负面情绪传递给边沂南。她擦擦眼泪,心疼地摸摸自家儿子的脸,触到了一片湿意,指尖一颤,她轻声说:“南南,他很好,你也很好,你们都会遇到更好的人的。”不会了。边沂南心想,他不会再有别人了。边母看得出其实他很想有人跟他一起聊聊叶风,他从未见过自己儿子话这么多的时候。她引着边沂南说更多有关叶风的事,最后拉家常似的说:“你说的我都想见见他了,有没有照片呀?让妈妈看看。”边沂南想起什么,嘴角弯了弯。他手机里有很多叶风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叶风拿他的手机拍的,有合照也有单人照。他拿手机给边母看,一张一张翻过去,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都能说出来。边母心里发酸,可看见眼神里有光的儿子,只能勉力笑着夸叶风长得好看。情绪总是不能压太久的,总要去释放。和边母坦白后,边沂南的状态又好了一些,身体里的某种情况似乎达到了一种平衡。陈导带着他认识了很多人,他进的组也越来越多,甚至同时开两三个剧组。不过也不是主演,尚且忙的来。大部分还是武替的活,偶尔客串几个配角,一两场戏就杀青那种。用过边沂南的导演都不想换人。身手利落,反应灵敏,偶尔还能帮忙做武术指导,再好用不过了。也有导演向他抛出橄榄枝,想让他签约当专业演员,不过他都推拒了。有次吃饭陈空问他为什么没有选择当专业演员,这样身价提高了,赚的钱更多。边沂南对着他总是不藏话的,直白道:“我不会演戏,当不了演员。”陈空知道他的不会演戏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带过边沂南,所以很清楚。边沂南入戏难,入了戏出戏也难,而且情感戏文戏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投入,对于现在的市场的来说,他的情况并不是一个当演员的料。陈空从来不介绍给他任何一个公司去签约,就只介绍给那些相熟的武戏导演。他的目的很明确。边沂南不适合做专业演员,但他一定适合做一个专业的武打演员。武打演员也不是你会打就行的,需要大量的沉淀和足够多的资历。这段时间,陈空也一直在把他往这个方向赶。他有时候也担忧边沂南会受不住圈子里各种各样的诱惑,甚至想过如果对方让他失望了,他就不再伸手了。然而事实却是,边沂南却从未让他失望过。他是真真切切喜欢这孩子,真诚而专一,也很明白自己要什么,不会被这浮躁的圈子风气影响。他很好看边沂南。陈空点头:“不签是对的,别急孩子,我陈空不会害你。”边沂南拧眉疑惑:“我不急,也不会认为你害我。”陈空手指隔空点点他,有些无奈的笑了:“这会儿你又不懂了,呆愣子。”时光快速飞过,三个月好似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叶凛帮边沂南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接下来边母要不停的做透析,各种检查,身体要调理到能